在不敢留她了,今日便请您做个见证,我?们王家要休妻!”

众人大?惊失色,他冷笑一声,对着聂娘子道:“我?若真将你卖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怎会休你?这回?看你要如何狡辩!”

事情闹到官府,这妇人定不能从他们王家卖出去?了,不然他们夫妻都得进大?牢。不如先?将人休了,再给聂家一些好处,以他对聂家那些人的了解,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王老头话音落下,门外的百姓又?小声谈论了起来。

“嚯!竟要休妻!”

“以王家如今这情形,再娶新妇可不容易,看来真是那小娘子过分了,不然人家不会休她。”

“王老爷说得是,他若真有卖人的心思,断不敢在这关头替儿子休妻,不然要如何同胡老爷交代……”

聂娘子也有些意外,想了想,咬牙道:“要休我?可以,我?的嫁妆你们得还我?!”

王老头看也不看她,只一脸恭敬给严少煊磕了个头,道:“王家如今处境艰难,而且聂氏不顺父母,又?因妒害她相公,七出之条她犯了两条,按大?楚律法,我?们王家不必还她嫁妆,还请大?人为我?们作主。”

王老太也道:“当?初娶她可花了咱们王家一大?笔银子,没成想娶回?来个蛇蝎妇人,将我?们王家搅得拆家荡产!如今我?儿子还等着银子治病,大?人,请您为我?们老两口主持公道,让她和她爹娘将我?们的聘礼还回?来!”

聂娘子气得脸色涨红:“聘礼一半留在娘家,一半充作嫁妆,带回?王家,这些年早被相公赌没了!我?进王家五载,服侍公婆、料理家务,未曾有一句怨言,怎能说‘不顺父母’?害相公更?是无稽之谈,相公分明是自己冻伤的,凭何赖到我?头上?这七出之罪,我?不认!”

见她反驳,王家老两口又?梗着脖子与她吵了起来:“你说嫁妆被他堵没了就是堵没了?!谁知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再说他那么?孝顺懂事的一个孩子,原先?从未进过赌场,怎么?你一来,他便染了这坏毛病,我?看八成是你教唆的……”

严少煊冷眼看着,半晌,才冷声道:“此案本官已有决断,且先?退堂用膳,一个时辰后复升堂宣判此案。”

既然已有决断,为何还要吃过饭才能宣判?王家老两口和聂娘子还有外头听审的百姓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会儿正好到了午时,官差们要用膳休息也属正常,没人敢提出异议。

王家老两口方才占了上风,这会儿半点不惧,只一脸谄媚地拍严少煊的马屁。

“大?人辛苦了,您这么?快便有了决断,真是英明神武,岭北正是因为有您这么?的好官,才有今日的太平……”

聂娘子心里不安,思量了一会儿,又?一脸祈求地看向晏小鱼姐弟。

*

晏小鱼安抚了聂娘子几句,才去?后院寻严少煊。

“那小娘子虽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但她公婆的话也禁不起推敲,你定不会被他们蒙骗。借着吃饭的由头退堂,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心思被自家小夫郎看穿,严少煊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我?让小五带人去?胡家了,胡老爷既交了银子,定是等着王家老爷子将人送上门,若这会儿给他送个真正的洒扫妇人去?,他定然不依。趁着王家那两人还未来得及与他通气,正好试探一二。还有赌坊和当?铺,也要过去?打探打探。”

晏小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