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乌典吏从前?也是岭北说一不二的?人物,这回被人照脸打得睁不开眼?睛,真是奇耻大辱。他心里恨不能?将晏小鱼碎尸万段,可?被小九按着,竟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九一个小哥儿,能?在乞丐堆里活下来,自然是有些手?*? 段的?。
晏小鱼将人打得失去力气后,他也跟着补了好几?脚。
乌典吏被又踹又打,先前?还顾着面子,只高声怒骂,不肯呼痛,后头也顾不上这些了,真是痛得哀声连连,满地乱爬。
严少煊他们从地窖里爬上来时,附近的?雪地里都是乌典吏爬过的?痕迹。
乌典吏眼?泪都出来了,恼恨地求救:“救命!救命啊!县尊夫郎疯了!要打死人了!”
严少煊又在地窖口看了好一会儿。
期间乌典吏的?随从想过去,也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
乌典吏砸在地上的?声音太大,他们其?实早就听到动静了,严少煊了解自家小夫郎的?性子,知道晏小鱼不会平白无故打人,定是乌典吏使坏被他瞧见?了。
当时他们将石板抬到一半,正要拉孩子出来,不好中断,再加上听见?晏小鱼没吃亏,严少煊便不急了。
将人从石板底下挪出来后,又拖延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自家夫郎出完气了,才喊人抬豆子上去。
是以,他们出来时,乌典吏形容惨淡,惨不忍睹。
帽子手套七零八落,头发被小九扯断了好几?缕,一只手耷拉着,也不知是不是断了,脸上身上但凡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块好皮肉。
晏小鱼在他身上踢完最后一脚,只觉得神?清气爽,心里的?怒火总算是发作出来了。
再一看,严少煊从地窖里出来了,他也不管乌典吏了,径直往严少煊那儿走:“你们出来了,孩子没事?儿吧?”
问的?是豆子,眼?睛却往严少煊身上打量,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放松下来。
严少煊帮他将手上松动的?纱布系好,又从怀里掏出块帕子,给他擦了擦:“都没事?。”
本来就痛得有气无力的?乌典吏瞧见?这一幕,险些当场厥过去。
“县尊!贵夫郎无故打人,你今日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个交待!”
严少煊面无表情:“孩子还得送去善堂,有什么事?儿,回县衙再说。”
乌典吏两眼?一翻,这下是真气晕了。
*
翌日下午,乌典吏被他夫人抬着上门,兴师问罪。沈主簿以昨日未能?及时到场,过来请罪的?名义作陪。
昨日之事?,严少煊已经问过晏小鱼了,见?乌典吏过来,面上毫无波动。
乌典吏心里的?怒火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烈了。
“我瞧那石板有些松动,想将它推紧些,免得掉下去砸到你们,晏夫郎却血口喷人,说我要害县尊,我自个儿的?随从还在下头呢,怎么可?能?下此毒手?!”
“你说这话,你自个儿信吗?”晏小鱼一拍桌子,指着他张嘴就骂,“有本事?你对天?发誓,你若是存了害人的?心思,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儿子给你生三?个孙子,三?个都是傻子!你下半辈子穷困潦倒,讨饭维生!”
乌典吏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僵住了,回过神?后,他梗着脖子举起手就要发誓,却被乌夫人按了下来。
乌夫人瞪了乌典吏一眼?,恼恨地开口:“人家让你发誓你就发誓?乡野村妇才用这些伎俩,咱们是什么人?你没做过的?事?儿,凭何?要发誓?”
沈主簿也摆出一副公正的?姿态,朝着严少煊一拱手:“大人,公堂之上,讲究的?是理法?凭证,确实不该如此儿戏。”
“沈大人言之有理。”严少煊微微颔首,“既如此,口说无凭,而今乌大人与我夫郎各执一词,两人的?话都不足为信。”
严少煊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各退一步,与他们说和?乌典吏三?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