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那姓严的油盐不进?,不给?我们徐家脸面,我瞧他对我倒是客气,莫非是大哥不合他的胃口,抑或是没摸清他的脾性,得罪了人?”

徐家老太爷听完觉得有些蹊跷,又将徐老爷唤来商量此事。

徐二老爷将江小五拉拢他的话说了?一遍,又道:“既然他有心同示好?,我看?咱们尽可?以接下,这回咱们捐点银子表示表示,说不定钱庄火耗之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徐老爷不赞同:“政令已出?,他严少煊绝不可?能为我们徐家坏了?自己的声誉。”

“那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宝丰钱庄这样衰败下去?”徐二老爷冷哼一声,“便是此事无法更?改,他也能在别的事儿上补偿我们,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的强!”

他一脸质疑,徐老爷见了?愈发不快:“咱们与乌家、沈家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真捐了?银,徐家往后要如何面对乌、沈两?家的人?”

“他们有何脸面责怪我们?先前我儿子出?事,他们谁出?来帮忙了??”徐二老爷一甩袖子,脸色铁青地扭过头去,“我看?你就是气不过县太爷对你没有好?脸色,唯独愿意拉拢我!”

“你!!你真是胡搅蛮缠”

徐老爷气得不轻,还要与徐二老爷争辩,却被徐老太爷拦住了?。

“县令单邀我徐家人赴宴,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与乌家、沈家。我们三?家这些年在岭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靠三?家人齐心协力、一致对外,若是单打独斗,只?怕早就像另外那几家人一样,不负荣光了?。”

“扶桐岭虽然山势平缓,但毕竟是一座山,且豺狼虎豹频繁出?没,又常年被积雪覆盖,从扶桐岭直接进?岭北的路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修成,稍有延误,三?年之内都修不完。明知自己不一定能享用这政绩,他仍是要修,我们都小瞧这位县太爷了?。”

徐老太爷锐利的目光一次扫过两?个儿子,沉声道:“与他结盟之事休要再提,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徐家能有今日,全靠徐老太爷掌舵,徐老爷和徐二老爷听?完他的分析,再不敢有什么?意见。

*

翌日,徐老爷依着徐老太爷的意思,邀了?沈主簿和乌典吏上门,解释徐二老爷被严少煊留下的事儿,免得生出?误会。

乌典吏听?完摆了?摆手:“姓严的惯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虞县丞都被他陷害过好?几回了?,我们决不会中?计!”

沈主簿也连声符合。

三?人都没当回事儿,直到沈主簿的人在江小五那儿看?到了?徐二老爷的玉佩。

江小五说是徐二老爷赴宴那日不小心落在县衙的,当日便给?将玉佩送回了?徐府,但沈、乌二人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

那么?重要的玉佩,说丢就丢了?,竟连着几日都没发现?

虽是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沈主簿和乌典吏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些日子,捐银助县衙修路的人越来越多,短短十来日,县衙库房已经入账两?千两?了?。

中?间他们使?了?些手段阻止,可?惜严少煊早有防备,他们未能得逞。

好?在徐、沈、乌三?家将岭北的财富占了?七七八八,他们手下那群附庸又占了?一、二成,而今为岭北捐银这些人,虽然人多,但也不成气候。

严少煊要修的路不是一条两?条,没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下不来。

不过乌典吏实在是被严少煊这一环接一环的招数坑怕了?,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眼下还要支撑县衙运转,这些银子是不够,可?我总觉得他还有法子筹齐银子!”

沈主簿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必着急,即便他筹齐银子,咱们也有法子让他这路修不成。”

他看?着乌典吏,面上的表情意味深长?:“且让他多费些心力准备,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更?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