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收,好孩子你?莫收!”金夫人急得跺脚,也顾不得解项圈了,一只手扒着晏小鱼的手臂不肯放,另一只手去扯自家小丫鬟,试图将手镯抢回来戴到?晏小鱼手上。
晏小鱼十分无奈:“金夫人,这是你?的东西,你?戴着才好看,往后别再送人了。”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这对镯子分量十足,金夫人生得丰润,肌肤也白?,戴着虽然打眼,倒也不难看。
若是换到?他手上,松松垮垮的,只怕就真?像手铐了。
他只想快些脱身,免得那堆金子再晃得他眼馋,可?金夫人扒着不放,他也不好用力,只得朝小九和应东求救。
小九毛手毛脚地过来帮忙,应东挠了挠脑袋,难得有些茫然无措。
“那啥,男女授受不亲,金夫人你?还?是快些放手吧,待会儿被严大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严大人在他家夫郎的事儿上,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应东作为晏小鱼的陪练,深有体会。
三人连带着金夫人的侍女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晏小鱼解救出来。
晏小鱼原是想去严少煊那儿瞧瞧的,可?金夫人的侍女扶着人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晏小鱼。
晏小鱼瞧出她?有所求,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这姑娘年纪小,他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
“说吧,什么事儿?”
侍女如蒙大赦,满脸感激:“我家夫人醉得厉害,等会儿进了花厅,只怕又要乱送金子,晏夫郎,您可?以?陪我们进去吗?”
“……”晏小鱼哑然失笑,“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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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梅轩的花厅用大幅的画屏隔成两处,前头是喝茶小憩的空间,后头才是筵席的位置。
小九和金夫人的侍女一左一右扶着金夫人,晏小鱼走在前头,进了花厅正要绕过画屏进后厅,却被里面的动静止住了脚步。
他将食指抵在唇上,回头看了小九一眼,小九会意地捂住金夫人的嘴。
花厅里头热闹得很。
乌夫人愤愤不平:“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竟敢如此不识抬举,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愿意来,定然是有所图谋的。”徐夫人语气有些不满,“若不是你?先招惹人家,说不定人家也不会非要同我们对着干!”
“你?这会儿倒是撇得干净,前头若是依我的,先多送些钱财堵住他的嘴,再提要求,他能拒绝得了?还?有方才若不是你?拱火”
“都少说几句!”沈夫人冷着脸斥了一声,“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你?们还?想事情更难收场?闹成这样,等会儿出了这个门,咱们要如何同自家相公交待?!”
乌夫人面露不屑:“哼,不说便不说!大老爷们儿自个儿不争气,倒好意思责怪我们妇人夫郎?”
她?话音落下?,又有个夫郎小心翼翼地问:“他和金氏都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若派个下?人出去瞧瞧,金氏往日喝了酒都要充一回派头的,今日倒叫她?躲过去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乌夫人撇了撇嘴,“不过一点儿金饰,倒教你?惦记得厉害”
话未说完,陡然听见一阵细碎的声响。
“唔!”金夫人艰难地将小九的手扒开,她?家侍女的手又捂了上来,她?双眼迷蒙,笑呵呵的,“哪、哪位姊妹还?缺首饰?都去我那儿拿!”
屋里众人没听清,但也面色大变,不约而?同地看向画屏后头,乌夫人厉声斥道:“谁在哪里?!”
晏小鱼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我在这儿。”
乌、徐、沈等人心头一跳,脸上像开了染料坊一般,十分精彩。
“晏夫郎何时进门的?”沈夫人勉强笑了笑,“方才我与徐夫人拌了几句嘴,也不知有没有吵着您?”
晏小鱼笑得眉眼弯弯:“你?猜?”
沈夫人她?们惊疑不定,没敢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