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各自将?自己的亲眷名字划去,免得被县尊抓到把柄。县尊年轻气盛,行事毫无顾忌,说不定急了一纸文书递到府城,到时候别?说下面?的人了,我们自个儿都要遭殃!”

“且再等等,看那些人能不能将?他拉入我们?的阵营。”

乌典吏冷哼一声:“你们怕他,我可不怕!”

沈主簿眯了眯眼,心?里冷笑:“你有同知大人撑腰,自然不惧,不如你给同知大人写封信,请他出面?,治一治咱们?这位县尊?”

乌典吏面?色一僵,立刻偃旗息鼓了:“‘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等小事,怎好劳烦同知大人?”

沈主簿暗地?里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乌典吏心?里还是有些不忿,不好与沈主簿纠缠,又把火力对准可虞县丞:“而今我和沈主簿都被县令盯上了,你倒是如鱼得水。毫发无损不说,还得了县令信重。”

虞县丞早知道这人心?胸狭隘,会因为下午的事儿?迁怒他。

他心?里不耐烦,面?上还是一副委屈求全?的表情?:“乌典吏若这样想,那可就着?了县尊的道儿?了!”

见乌典吏一脸疑惑,他笑了笑:“县尊此举,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三人。眼下您二人都被县尊下了面?子,我却得了他的青眼,你们?心?里不爽利,迁怒于我也是人之常情?,他让我来督促乌典吏的同乡干活儿?也是如此。此事牵涉甚广,一个不慎,我就要得罪沈主簿和乌典吏,届时咱们?彻底撕破脸,县尊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严少煊这一手,算是阳谋,即便他看出来了,也难以?招架。

他们?三人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却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三人互相防备,都不是什么豁达大度之人。

明知是计,他们?也会中招。

虞县丞十分无奈。

*

昨日下了雪,今日院子里白雪皑皑,粉妆玉砌。

池塘水面?结了一层冰,底下的锦鲤却还在水中游动?。

晏小鱼这个南方?人看得啧啧称奇,用完早食,便兴冲冲地?带着?小九出门游玩,应东自觉跟着?保护他们?。

出发时兴致勃勃,在马车上还探头探脑地?朝外头张望,一个时辰后,便灰溜溜地?回来了。

实在是太冷了,比尉石县最冷的时候还要冷。

晏小鱼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可下了马车,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他冻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