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其乐融融。
前衙却险些闹翻天。
严少煊先是答应下头的里长要免除火耗和炭税,接着又免黜了一个皂隶。
那皂隶是皂班的头领,是主簿的表侄。毕竟往后?要一起共事,但凡严少煊肯给沈富三分薄面,都会提前知一声。可他半点不留余地,上任第一日便下了沈富的面子。未免让人感叹作风强横,不近人情。
沈富表侄被免职的事儿与旁人无关,大家虽然惊异,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
可火耗和炭税的事儿,县衙没?人能置身?事外。
县衙除了官田的租子之外,没?什?么产出,花销却不少。
就如沈富所?言,县衙三班六房、门子、伙夫、轿夫、各色杂役,加起来?有数百人,其中能拿到朝廷俸禄的不到一半,剩下的全靠县衙养活。
能拿到俸禄的那些,早已习惯靠各类杂税、靠百姓们?主动?奉上的银两,维持自己光鲜体面的日子了。每月区区几两银子的俸禄,如何满足他们??
胥吏和衙役们?工作繁重,因为不算正经官员,也没?什?么地位。若是没?这些好处,谁还愿意为县衙办事?
所?以,许多地方的县衙都在用?杂税解决开支、补贴底下的差役。
除了杂税,县里的富户们?为了打通官府的门路,得到便宜,也会主动?送些银子。
可岭北才被巡抚查过,本地最大的富户徐家因为二房的公子与前任县令来?往太?密切,受到牵连,而今元气?大伤。其余富户也因此谨慎了许多,严少煊到岭北好几日了,至今没?人敢来?送礼。
大家都在观望,等别人挑头。
没?想到等来?等去?,先等到的是免除火耗和炭税的消息。
散堂没?多久,早堂上的事儿,便传遍了整个县衙。
沈富怕被表侄牵连,不肯出头;县丞才上任不久,而今也是最小心?的时候,最后?还是典吏没?沉住气?,找到他两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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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吏乌能沉着脸开口:“咱们?县衙账上没?几两银子了,而今县令还要免除火耗和炭税,往后?咱们?这些人都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