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尝一口,若是觉得能喝,我便取一杯给你。”

怜清将信将疑地把筷子含进嘴中,须臾,猛烈咳嗽起来。

玄眧装模作样给人顺了顺气,看着怜清雪白的一张脸呛得通红,额间朱砂痣都被皱起的眉头挤得快要看不见,心中暗笑,嘴上却关切道:“怎么了?被呛到了?”

黑如鸦羽的睫毛被渐渐充盈了眼眶的泪水沾湿,怜清眼睛和鼻尖咳得有些发红,声音颤巍巍地从嗓门里费力挤出来似的:“辣。”

“辣么?”玄眧惊诧地看了看白玉小盏,自己蘸着尝了一口,“不辣啊?你莫不是尝错味道了?”

怜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人怎的尝了如此辣的水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玄眧又蘸了一遍:“要不要再尝一下?说不定方才是你尝错了。”

怜清有些迟疑。

“再尝一口解解辣。”

小团子睫羽扇动几下,最终还是又含了一口。

后来那夜玄眧无论说什么他都不理了。

等玄眧抱着同自己赌气的人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夜市的纷杂和热闹已经如潮水般褪去。街上行人无几,虫鸣窸窸,怜清半合着眼,眼下浮着两片酡红,醉酒之意在体内泛滥,上下眼皮不知打了多少遭架。

玄眧一臂搂着人的双腿,一臂圈住怜清,让人从正面抱住了他。等怜清支撑不住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时,玄眧便不疾不徐拍着怜清后背,在帝都大街无声走了许久。

今日是夏至,月色明朗,晚风习习,携带的凉爽之意拂过几面后,玄眧再开口时声音也轻了许多:“小怜清,我同你讲个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