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没再多言,门外的身影离开了。

许迟归在卫生间呆了半小时,一直试图用冷水消肿,但没什么用,要用冰块才行。他估摸着贺峥应该吃完了,悄悄打开一条缝,这个角度看不见饭厅,但外面很安静,贺峥多半回房间了。

许迟归放下心,从卫生间出来,小跑着奔向冰箱,和坐在饭桌前的贺峥四目相对。

“妈呀”

许迟归停住脚步,伸手捂住脸转身背对贺峥,欲哭无泪。

贺峥走到许迟归面前,莫名其妙地问:“你干嘛呢?”

“丑,”许迟归别别扭扭开口,“太丑了……”

贺峥闷笑出声,“原来我们小许这么注意形象呢。”

许迟归臊得满脸通红,在别人面前不至于如此,但在喜欢的人面前,总希望自己能以最好的面貌面对他。

知道许迟归脸皮薄,贺峥收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手劲儿悬殊过大,许迟归挣扎无效,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

“让我看看,”贺峥仔细端详许迟归的脸,不赞同道,“哪里丑了,你眼睛哭瞎了?”

“真的?”许迟归睁开一只眼睛,试探地问。

贺峥点头:“真的。”

许迟归开心了,只要贺峥觉得不丑就行。

十月底,榕城早已入秋。

这个周末贺峥没有出门,窝在家里看电影、处理工作,有许迟归在一日三餐都很规律。那两天贺峥过得非常舒心,唯一不满意的是莫悠女士又催他约应竹暄见面。

周一是爷爷的忌日,中午吃完饭,挂断视频前,贺峥告诉许迟归他晚上不回去吃饭。

许迟归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没多问,只是叮嘱他晚上开车小心。

收拾完,许迟归回到书房,拿起放在角落的台式日记,上面写着一些标记,最近有两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贺峥爷爷的忌日,下周五则是他的生日。

父母去世后,除了许迟归自己,没人记得他的生日,他不想麻烦舅舅他们,自然就没庆祝过。

十六岁那年,贺爷爷因病去世,贺峥请了长假为爷爷处理后事,他不知道的是许迟归也没去上课,一直陪在他身边。

贺爷爷火化那天,许迟归第一次见贺峥哭,他也跟着哭了,特别特别心疼。他失去过至亲,知道有多难受。

许迟归好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抱他啊。

从这天起,许迟归再也压抑不住靠近贺峥的欲望,他想在十六岁生日这一天,送自己一件生日礼物,可惜事与愿违。

今年,有贺峥在,许迟归想和他一起过生日,也很可能是唯一一次,他会永久珍藏。

转眼就到了生日那天,许迟归还没鼓起勇气发出邀请。

中午吃饭,贺峥发现许迟归有些心不在焉,夹的菜掉碗里,吃的是空气都没发现,不由出声问道:“想什么呢,吃饭要专心。”

许迟归紧张地咬住筷子,拐弯抹角问:“贺峥,晚上会加班吗?”

贺峥回道:“不会。”

许迟归眼睛一亮,不会加班就意味着能按时回家,可惜他没能开心多久,就听贺峥继续道:“不过晚上约了人,不回来吃饭。”

许迟归瞬间焉了,有应酬的话,还不确定十二点之前能不能结束。

“怎么了?”贺峥问。

许迟归摇头,说没事。

门外又有人找他,贺峥匆匆挂断视频,没有察觉许迟归低落的情绪。

贺峥扬声叫人进来,关掉手机前回了几条微信,其中就有应竹暄发来的信息,最后跟着一个定位,是一家适合约会的餐厅地址。

贺峥打字回复:收到,晚上见。

群~1~22~49?整理.221-1-28 1:24:9

1 雨夜

计划赶不上变化,临近五点,公司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贺峥召集所有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商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