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习惯似乎格外老式,比起手机,电脑平板那些常用的电子设备,更习惯旧式的手动记录。
安莱观察完毕,收回目光,听到他问,“你知道你的父亲,私底下雇凶处理掉竞争对手这事吗?”
安莱立刻回神,回忆书上对此描述,诚实摇头,“不知道。”
徐路州微微点头,似乎毫不意外,“那么你知道他窃取霍家的商业秘密,私下出售这件事吗?”
安莱这次连震惊都没有震惊,摇头,“不知道,但这些像是我爸做得出来的事。”
“请问,你知道……”
徐路州一连问了10条,每条安莱都回以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问到最后,她甚至有些震惊,“我只知道他私下做了些事情,但是我想不到他居然做了这么多坏事!”
她义愤填膺,“他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徐路州和上本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对他的私生女了解多少?”
“这是公事吗?”
安莱瞪着圆圆的眼睛注视着他,她看了一眼四周,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坐下,正巧桌上摆着一顶红色的帽子。
她伸手去捻红色帽子垂下来的薄纱丝带,乳白的缎面手套和殷红的色泽交织。
乳白的指尖,纠缠着一缕红纱,鲜研得如同白雪上绽开一簇血花。
徐路州视线被刺了一下,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恍惚,初见和现在的场景往来交织。
他垂眼打量安莱的神色。
是故意,还是偶然?
她的模样已经和初见大相径庭。
初见时穿着一条殷红如血的大红色长裙,鲜艳的如同一捧在眼中燃烧的火。
而现在则是订婚时的雪白长裙,款式与婚纱有些类似,不过更为简洁,因为贴身定制,所以与她的气质相融的很好。
头发编织成复杂的辫子,用同色的发带束起,一缕白色的蕾丝发带垂在耳侧,精致美好。
神态和最初也有所不同,那是一种难以辨认的微妙变化,却融入骨血,令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更加典雅。
“私事。”他听到自己说。
“那就好。”安莱笑了一下,嘴角的小痣若隐若现,耳坠上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我还以为他又做出什么事呢,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你要了解更多,去问我爸爸才知道。”
徐路州地合上本子,“好。”
“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既然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他垂眸看着安莱的脸,停顿几秒:“也有义务处理后续。”
安莱的喉咙窒了窒,几乎要以为对方要说
‘既然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就有义务把你带回去。’
他知道了!
他在暗示她!
安莱有点笑不出来了,脸上挂起僵硬的假笑,“谢谢徐队长。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如果没有的话等会见。如果你今天没来参加订婚宴的话,那就下次见。”
徐路州点头,合上本子,将笔放下,也不做停留准备离开。他的制服规整,严丝合缝,走过安莱身边的时候,她看到了腰侧黑色的枪。
她的指尖抖了抖,看着徐路州的背影经过沙发,走到门边。他伸手打开了门,走出门外,指尖仍然握着门吧。
因为角度问题,他的脸色看着不太清晰,安来只注意到他忽然停在门外,一片小小的阴影笼罩住他,使得他的声音格外的淡。
只有在这种时候,看不到他的脸色、他的表情时,才能透过他淡淡的语气,和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窥见上次那个肆无忌惮的人分毫。他并不是对一切毫无动摇。
“订婚快乐。”
徐路州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想回头看一眼。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终究是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门留下一句话离开。
随着关门声,安莱的睫毛颤了颤。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