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恰到好处,霍明昊多少对她感点兴趣,又是处在她“投名状”后的好感期,她也不能完全算是霍闻西的未婚妻。

这个濒临解除的关系虽然岌岌可危,霍明昊虽然未必有多少道德感,但是很重视家庭关系,如果她和霍闻西的关系再亲密一点,他多半不会下手。再浅薄一点,乃至没有,就太过普通而平凡。

她霍闻西未婚妻的身份使得一切多了,一种微妙的禁忌感,禁忌感使得一切难以接受,也让人更容易被吸引。

明晃晃的讨好,直白的引诱,欲语还羞。安莱表现得在努力对他示好,但是手腕又无比笨拙,试图隐藏希望能和他打好关系,甚至是能引诱他动心,然后拿捏他的心态,然而举止乃至神态之间完全隐藏不了各种小心思。

这项措施是有效的,安莱能够感觉霍明昊的兴趣在对她与日俱增,虽然依旧卡在那个微妙的水准线上。

这期间她最大的烦恼是那张始终到不了的赠票,让原本预定下来的计划横升了不少波折,本来说好的某某天到达,但到了那天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即使安莱再三询问管家也无济于事,只能得到一个回答。

“没有收到。”管家说,“我会帮你留意的。”

蓝屏山气的半死,给快递公司打过好几个严厉谴责的电话,然而都没什么结果,最后一边投诉一边和她唉声吐槽。

“你敢相信吗?在前两个电话里,这些只收钱不干活的快递员坚持跟我说,是送到了的,坚决说不是他们的问题。让我们从其他方面找找原因,想想是不是我们自己做错了,或者地址填错了。”

蓝屏山咬牙切齿,“然后在我打去第3个投诉电话的时候,他们突然又改变了态度,承认是他们的问题,愿意赔偿、道歉……太气人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确实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原本计划好的画展行很有可能破灭,安莱却很平静问:“这样吗?对了,我记得前几天我在论坛上看,有人说霍闻西好像这次不会去画展,真的吗?”

“是我真的搞不懂,这些票就算能以市价赔偿,我又有什么用吗?搞得我好像卖不出去一样,只要我想,我甚至能以市场价10倍卖出,但那又怎么样?我一定要好好让这些不敬业的人付出代价!”

蓝屏山恼火地说,又为了让她安心,拼命作出承诺,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作为我的缪斯,和这次肖像画的主题与模特,你一定也要来,我一定会让你安心来的。不用担心,你会亲眼见证我们战胜他的时刻……你放心,我收到消息了,最近有消息说他在陪一个很难搞的大师,所以才会传出那些他不参加的言论,假的!你就等着我把新票带给你吧。”

“这次我亲手交给你,我还不信了,这事真就这么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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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昊走入大门。

他看了一眼时间,金属质感的机械表在他的手腕上精密规律地运转,每秒钟最长的秒针就会向前挪动一步,发出轻微的“滴嗒”声。

这种声音在平静的夜色里,因为周围过分安静而略显突出,均匀而规律,象征着永恒不变流淌的时间。

他放下右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外面还能听到巡逻车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而屋内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只有一道轻轻响起的脚步声。

管家从室内走出,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冲他恭敬道,“欢迎回来,少爷。”

“时间有点晚了,你也该去睡了,霍叔。”霍明昊说,“闻西呢?”

这段时间,霍闻西被拉去陪那位难缠的大师了,大师大事小事都不少,不仅弄得他白天没什么空,连夜都会偶尔晚归,“小少爷还没回来。”

管家说:“我等会打个电话催他,看看他今晚回不回来。”

霍明昊点了点头,他忽然停顿一下,如同精密的齿轮出现卡顿,那短暂的不协很快被他跨了过去,齿轮重新合准,顺畅流转。

“安小姐呢?”他问。

管家:“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