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到她面前,一声不吭。

沈稚问他,“你老是在我面前晃什么?故意的?”

予景,“我渴…”

“去厨房并不路过这里。”她提醒。

予景白嫩的脸有些红,拘谨又窘迫,站了好一会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稚仔细打量着他,看到他红透的脸,淡笑了一下,“说实话,要不然等你爸爸回来我告诉他,让他不理你。”

予景咬唇,声音细小,“爸爸才不会不理你,只有你会。”

沈稚没听清,“什么?”

“你为什么不理我?”予景鼓起勇气,黑白分明的眼仁盯着她。

沈稚拧眉,“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分明是你不理我。”

予景瘪嘴,“是你,和哥哥姐姐们在一起,你摸他们的头都不会摸我,也不跟我讲话,就算我撞到你,你也只会很敷衍的问我一句疼不疼,你变了。”

到最后,说话都成了控诉。

沈稚觉得好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现在揉你,可以吗?”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那你想要怎么样?”

予景也说不出来,他很难过,他想要以前那样,但她好像不想回到以前。

“我…”

眼眶悄悄红了。

沈稚扫了一眼,俯下身冲他压低声音道,“要不然你叫我一声妈妈,说一声妈妈我爱你,我下次就不敷衍你了。”

予景整个人都怔住。

他几次张嘴,脸都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讲不出,只能羞恼的跑回了屋子。

沈稚笑笑,外面天已经黑了,今夜陆怀迟没回来,第二天一早,沈稚吃过早饭就拿着包准备出门。

保镖阿泰问,“沈小姐准备去哪?”

她这一准备出门,可吓坏了四个孩子,都齐愣愣的站起来。

沈稚道,“去看朋友。”

“我送您。”阿泰将车开了过来。

虽然有保镖叔叔看着,四个孩子还是不放心,一天都提心吊胆,直到晚上沈稚回来他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沈稚去见了虞晓。

自从她回来,就一次都没开看过她,那么久不见,敲开病房门的时候,沈稚都有些不敢认。

虞晓原本是植物人,前年醒了过来,但腰部神经受了影响,一直都处在康复锻炼中。

她进去时,护工正在给虞晓换衣服,她胖了许多,头发一团糟,眼睛也没神。

医院住久了,人就麻木了。

沈稚等护工结束才过去。

“虞晓。”

这声音不亚于一团死水砸进一颗石子,猛地泛起涟漪。

虞晓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起初以为是幻觉,还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发现她还在,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

沈稚坐下来,“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我前段时间有事,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虞晓摇摇头,到底还是绷不住,无声的眼泪一直往下落。

许久才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沈稚明白她说的什么事,当初予景被抱走,被吓到,都是因为她。

但沈稚这次来并不是来报仇的,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别多想,我只是来看看你。”

虞晓低头,“是以朋友的身份吗?”

沈稚笑,“你知道,我们不是朋友,就当是陌生人的慰问吧。”

她哭的更厉害。

“糖糖很好,你也要好好的,这次之后,我不会再来。”

虞晓死死咬住唇,见她真的起身要走,抬头,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也是,你要过的好,你好了才会让我们觉得不甘和痛苦,小稚,你一定要过的好。”

她当然会过的好,沈稚站在医院外忍不住想,就算天不吃不喝钱也花不完,这是以前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