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开始往前行驶,船上放起悠长的婚礼进行曲,甲板上的玫瑰花瓣也在海风的吹拂下肆意纷飞。
陆怀迟进了大厅,司仪已经等候多时,看到那长长的红毯,他恍惚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抬脚迈过去。
“开始吧。”
“好的陆先生。”
司仪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周照低声道,“怎么不见你妈过来?这么大的事,她不来不太好吧?似乎你的朋友也没来。”
“这在场的,都是我的朋友。”
陆怀迟淡笑,“至于我妈,她突然不舒服就住院去了,所以才没来。”
周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婚礼进行到高潮,本该新娘出现的时候,伴娘突然跑过来说新娘不见了。
“啧,新娘怎么会不见?”
周照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陆怀迟看着他,“周叔别开玩笑了,还是抓紧将人放了吧,别耽误婚礼。”
“你怀疑我?”
“她还怀着身孕。”
周照看了他几秒,倏然一笑,抬手拍了拍,“行啊,不跟陆总开玩笑了,将人带上来吧,也给陆总一个惊喜。”
大厅的门被推开,两个男人压着两人女人走了过来,周照走过去,立场换到他的对立面,手里还不断转着枪。
钟墨羽一脸的泪,“阿迟,救我…”
沈稚却没哭,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怀迟期望她看自己一眼,可是没有,她始终都没有抬起头。
他知道她怨他。
“陆总,船上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我没能救了沈小姐…”
许琛也被人挟持着出来。
陆怀迟道,“周叔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陆家怎么对不起我的,难道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周照有些癫狂。
这时,陆父从人群里冲出来,他说话不太利索,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照。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说了,早就…早就不记得以前…”
陆父无法接受如今这个局面,他和周照的关系很好,无话不谈,毕竟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相处总是融洽的。
他几乎什么事情都告诉周照,周照也会帮他处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照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蠢货一样,“我说你就信?你未免太蠢了,我如果真的对过往不在意,会单到现在?”
“我不会忘,那天的婚礼,那么多血,将整个红毯都浸湿了,我永远不会忘,是你们陆家欠我的!”
周照的眼越发的红。
他也不想活在恨意之中,可偏偏他最爱的人死在他的怀里,那么多血,他一闭上眼,一睡着,梦里就是大片的血红。
他做了二十年的噩梦。
凭什么陆家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父身子颤了颤,“父亲已经死了,就算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他现在已经死了,你不能…”
“是啊,他死了就想一了百了?不可能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近乎二十年的折磨,周照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曾经也是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笑的肆意的少年。
他说,“我从未想过争抢,我只想要跟宁夏在一起,是你们,是你们陆家的人拆散我们,你们早该死了。”
宁夏,这个名字太久远了。
可他记了二十年。
是陆家杀了宁夏!
陆父捂着胸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颤颤巍巍的被人扶着,眼里罕见的悬了一圈眼泪。
“父亲是不对,可他已经死了…”
陆家的规矩都是老太爷死后老太太立下的,可陆家三代谁能没做到忠诚二字。
老太爷四十岁时,也在外面养了一个,周照便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周照和他的性子不同,他热烈,洒脱,身上总是有一股很温暖的阳光之气,他恨周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