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樊疏淡定回答：“养你这么久，不算我的人？”

谢宁玉讥讽道：“你好像是赚钱赚太多了把脑子堵坏了。”

“福利院养了我七八年，我还说我是福利院的人呢。”

谢宁玉接着说：“你知道我去了警察局会做什么吗，刚才那带头的警察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你说我要是撒个娇，利用他一把，你会怎么样。”

谢宁玉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樊疏身后，看清楚了李樊疏握着的拳在颤抖。

李樊疏心想，是啊，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蠢，像个自我感动的傻子，还亲手把刀递给了谢宁玉。

是啊，那警察一进来就盯着谢宁玉的身子和脸看，什么都不过问就给谢宁玉盖上了被子。

无数的话，反驳也好，承认也好，自暴自弃也好，可一开口就变成了一句最不想说的话。

“你要对他怎么撒娇？”

撒娇这个词对于谢宁玉来说太陌生了。谢宁玉连被别人草得神志不清、无法动弹的时候都不会求一句饶、说一个字。

他把谢宁玉骗进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电视剧里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活泼可爱，谢宁玉就是一块冰。

撒娇。

李樊疏转过了身，看着谢宁玉的脸。

他这张脸撒娇该是什么样子。会浅浅眯着眼睛吗，像一只白狐。会把虎牙露出来吗，会把身体全部贴着那个人吗，会夹着声音喊个从没喊过的称呼吗……

李樊疏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

谢宁玉不解：“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这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完完全全浇下，冷得彻骨。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谢宁玉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他才需要在意这个。

谢宁玉不懂这人一惊一乍的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他接着说：“还有，你养我这么久。也是，养这么久连养狗都有感情了吧。这种话少说，搞得我以为你也想草我。”

“走吧，发什么呆，做了一回好人不适应了？”

谢宁玉换了身休闲衣服，白短袖黑长裤。看起来就像清纯天然呆的大学生。

谢宁玉今年满十九，还没过十九岁生日。也正是上大学的年纪。现在却在这儿，每天承受着男人的欲望。

李樊疏在骗谢宁玉的时候，了解过他的情况。幼时失去双亲，九岁进入福利院，十六岁独立开始勤工俭学，十七岁来他这儿找工作，说上晚班可以上到凌晨三点。

高中生，但是是没有亲人的高中生，是长得清秀帅气的高中生，是第一次上班就被盯上的高中生。

李樊疏当机就做出了决定，他要把谢宁玉留在这里。

坑蒙拐骗，威逼利诱，最终谢宁玉被他打骨折了左腿，屈辱地签下了退学声明。

当天他去学校给校长退学声明的时候，看见光荣榜上谢宁玉的寸照。

原来谢宁玉是第一名。

李樊疏觉得，现在觉得，他好像真的毁了一个人。

坐在副驾驶的谢宁玉踢了他一脚：“开不开？不开我来。”

李樊疏赶紧启动汽车。

他开得特别慢，几次余光往谢宁玉这边瞟。

谢宁玉睨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谢宁玉可不想出车祸，虽然李樊疏死不足惜，但这样他会受伤。

李樊疏做了下心理准备，才问：“宁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打算给你自由，供你去读书，你愿意吗？”

谢宁玉想都没想就接了下去：“然后，白天拼死拼活地读书，晚上流连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同学们见了我就问，为什么总是身上到处是吻痕，有些人脉的同学甚至还拿钱塞我衣服里，问这些够买你一晚吗。”

谢宁玉瘫倒在副驾驶上：“求你了，别这样羞辱我。”

虽然听谢宁玉的语气，完完全全的敷衍，没有一丝求人的态度，但李樊疏心还是重重地跳了几跳。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