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玉愤怒地瞪向带自己来的前台小哥,前台小哥赶紧低下头,无比懦弱地朝谢宁玉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谢宁玉轻轻咬了咬舌尖,他早看出来这人不对劲,从他来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不是他熟悉的那种恶心的占有和浪漫的钦慕,而是一种怕自己逃了的紧张局促。
他目送着前台小哥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关术轻飘飘说了句:“你妈妈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外面的李樊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前台小哥赶紧点了点头,生怕自己答应慢了的话,自己的妈妈就死在了病床上。
他本来都要放弃了,好不容易找到个高薪工作,老板阔绰,没想到医院直接给妈妈下了病危通知单,并且要求他把妈妈给带回家去,言外之意就是没救了。
他买了张轮椅,推着妈妈慢慢走在繁荣的上海街道。喧嚣的城市没有一处他和他母亲的容身之地。
人一到绝望之时就会开始后悔之前的决定。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执意要来上海,把年迈孤苦的母亲留在乡村,因此错过了发现病情和治疗的最好时机。
他来了这儿也是一事无成,跟了个潜心创业的老板,没想到把钱全砸进去后还是掀不起一点波澜,连他们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后面这老板走了狗屎运,中了彩票。他以为可以拿到工资了,没想到这老板拿着钱进了行云,上海市最贵的酒吧,在里面点了个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