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
“喂,裴亦,今晚回家吗?”
电话那头不是裴亦的声音,而是吴鸣台。
“你好,裴哥,裴亦他喝多了酒昏睡过去了,麻烦你来接一下他吧。在止水KTV这儿。”
裴麟按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叫周书驰把人送回来吧。”
吴鸣台:“周书驰今天有事没来。”
裴麟叹了口气:“行。”
谢宁玉走得很快,讨厌的泥水雨水溅到他的裤子上,把裤脚一圈浸湿,随着走路的步伐打在温暖的肌肤上。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落在树叶之间的沙沙声和谢宁玉踩着水前进的步伐形成一道交响乐。
谢宁玉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周书驰被自己打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追上自己。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已经下班了,保安亭空无一人。谢宁玉停住脚步,站在公告栏下,转过身来,黑暗朦胧的雨幕里,有个绰绰约约的人影,一拐一拐地朝自己走过来。
周书驰浑身湿透了,豆大的雨珠顺着头发不停往下滴。他像地狱来的恶鬼,爬到了谢宁玉的脚边。
第二十章
谢宁玉对着周书驰的脸就是踩了下去,没有丝毫留情。
周书驰双手攀着谢宁玉的脚踝,把本就湿润了的光滑皮肤又添上烦人的水珠,像是敷了一层水膜。
“嘶,你可真是狠心。”
谢宁玉又碾了碾,冷着嗓子道:“还有力气追过来,看来我还不够狠心。”
周书驰感觉自己的脸和地面的摩擦的时候已经破了皮,浸在冰冷脏污的水洼里烧着疼。贴着谢宁玉鞋底的侧脸好像存在感更强,侧脸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
谢宁玉没有感情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裴亦呢?”
谢宁玉以为周书驰后面还会有人,毕竟之前见他两次,两次都有那些人一起。这次他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踩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他们来。
周书驰拍了拍谢宁玉的脚:“祖宗,你先让我起来说话好吗?”
周书驰实在是疼得厉害,本来就被谢宁玉掐着按在墙上打了一顿,狼狈地冲进雨里,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爬到了谢宁玉脚边。现在又被他踩着,马上他就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谢宁玉思索了一番,恶劣地说了句:“狗叫两声听听。”
周书驰呼吸陡然加重,男人的面子被人踩在了脚底下,男人的自尊被轻轻地玩弄于鼓掌。
谢宁玉脚又动了动:“不叫那就耗在这儿吧。”他知道,现在裴亦那群人还没出现,那就是真的没有来。周书驰竟然敢单枪匹马地找过来,那就得做好被他宣泄的准备。
一声嘶哑的“汪”穿破厚重的雨幕,打乱有规律的雨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谢宁玉的耳朵中。
他像是不敢相信,瞪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脚底下的人的头。
周书驰又断断续续地说:“能…让我…我起来了吗…”
谢宁玉把脚松开,蹲下扯起周书驰的衣领,周书驰顺着谢宁玉的力气,抖着腿站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谢宁玉按在了公告栏上,年久失修的公告栏吱呀一声,飘落一张张宣传单。
谢宁玉站在他面前,又问了刚才的问题:“裴亦呢?”
周书驰属实是没想到,自己都在他手下扛了这么多招没断气,还学了声狗叫给他听,他却还惦记着裴亦那傻逼。
要不是现在真动不了,他真的要把谢宁玉原地扒了衣服草了。
周书驰:“就那么惦记他?你喜欢他?”
谢宁玉像是听到什么五雷轰顶的传言,蹙起眉头,嫌弃地说:“你有病吗?”
周书驰看着面前如鹰般死死盯着自己的人,眼睛里盛着比太阳还要亮眼的光。
他突然就抓住了谢宁玉的手腕,谢宁玉一个膝顶,周书驰彻底瘫在地上,靠着公告栏。
谢宁玉脚踩在他的腹部,质问他:“还想动手动脚?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