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上的眼镜:“……这荒郊野岭大晚上的, 谁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梁以璇想了想, 起身推开了面前的窗户, 侧耳去听。

的确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但琴音似乎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从楼下传上来的。

一开始别墅里并没有配备钢琴,边叙进组后第二天,节目组搬来了一架斯坦威大三角,想着指不定哪时候边叙有兴致来上一曲,那节目又能出圈捞一把油水。

只不过边叙早就不是轻易在镜头里演奏的咖位, 除了上回在法餐厅被梁以璇“逼上梁山”,过去一礼拜也没碰过那台琴。

梁以璇和程诺齐齐联想到什么,缓缓扭头对视一眼。

除了边叙,这别墅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弹出这个级别的演奏。

“不会吧不会吧!”程诺眨巴眨巴眼睛,“你那瘟神又回来啦?”

梁以璇皱皱眉,一把合拢了书,手撑着额角低下头去。

程诺深刻共情了梁以璇此刻的情绪人家“野火烧不尽”的草都得“春风吹”才“又生”呢,那边叙也没人去哄啊,怎么还能自己屁颠屁颠回来了呢?

演奏短时间内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程诺很想下楼去探探情报,一看时间,距离交稿deadline只剩半小时,又紧赶慢赶地敲起键盘来,顺手把一对降噪耳机扔给了梁以璇:“你嫌烦先戴着。”

梁以璇接过耳机,攥在手心冷静了会儿,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起身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提了一口气对楼下说:“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琴声像被噎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