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走货车另一边：“有个横幅。”

周怀夏刚才没注意，走去只见货车另一边拉了条红色横幅，上面印了句“新年快乐，我的朋友周怀夏”。

深吸一口气，咬牙对父母：“，朋友送的。”

名字被印在横幅上，被一路的人看遍。

周怀夏认为当初喻雨烧炭的动作慢了。

一车东西花了三天才勉强分完，期间忙的吕谨不忘抽出时间在群里骂人。

周怀夏跟在后面+1。

沈亦安静如鸡。

……

除夕夜那天，周怀夏半靠在沙发上看晚会，眼睛半睁不睁的，周父周母熬不住先去睡觉了。

快跨年的时候，群里沈亦打了视频，周怀夏慢吞吞接通，吕谨那边也接了。

“回国了？”吕谨脑袋上绑了奋斗布条，除夕也坐在书桌前学习，把隔音耳塞取下，问沈亦。

沈亦正站在家院子里，周边吵吵闹闹的，有小孩尖叫声，挑眉：“年当然要回家，帮小崽子太吵了。”

家亲戚多，又爱生，院子里长满了小孩，正爱叫的年纪。

“砰”

三个地方齐齐响络绎不绝的烟花声，周怀夏回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绚烂烟花在夜空绽放。

“新年快乐！”

“我的朋友，新年快乐！”

两道祝福声不约同从视频那头传。

周怀夏笑了声，也道：“新年快乐。”

跨年了，三人又闲聊了会，才终于各自挂断视频。

周怀夏抬眼看向电视，晚会结束，开始播放其节目，困意上，将手机丢在客厅，也回房睡觉了。

……

“那？”

一个五岁大的女孩穿着白色病号服，头发剃得短，能看青皮，趴在车玻璃上，外面跨海大桥上，夜空绽放的烟花光芒投射，映亮的脸，黑色眼睫长，像苍白的洋娃娃。

“烟花。”

周怀夏不知道为又突然入梦，看了看陌生小女孩，又透车玻璃看向外面，下意识开口道。

小女孩转脸，黑色眼睛圆圆的，但脸上平静，开口问：“烟花？”

穿着睡衣的周怀夏瞬间僵住，缓缓扭头，对上小女孩眼睛：“……看得见我？”

不在梦里？

低头掐腕内侧的肉，感受不疼痛。

分明梦。

周怀夏本能后退，远离小女孩。

辆救护车，能退的空间不多。

小女孩看着周怀夏倒退直至停下，才开口：“也觉得我怪物。”

“……”

周怀夏霍然看向，小女孩神色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的事。

小女孩转身，坐在救护车的长座椅上，歪头看周怀夏：“阿黎吗？”

周怀夏：“……不。”

小女孩略有失望低头看着地面，晃着小腿：“那不能救我出去了。”

周怀夏用力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试图变得清醒一点，但对面小女孩子在，缓缓开口问：“叫，在哪里？”

救护车忽然停下，小女孩转头对上周怀夏的眼睛，平静道：“该走了。”

开口的一瞬间，周怀夏便察觉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将重重推开。

房间内，周怀夏倏地睁开双眼，仿佛灵魂重归身体，缓缓坐身，刚才发生的一切清晰印在记忆中。

伸手捂住半张脸，脑中一片混乱。

周怀夏，别去管。

不可能个生病的小孩，消毒水的味道了三四个月，人在，又会有关系。

如果真的生病，也只有医生能救。

不医生。

周怀夏看了眼手表，凌晨3点32，重新躺下，强迫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