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周怀夏便见一只戴着白色医用手套的手勾住井盖钩，用力将井盖掰，有股腐烂臭水沟的味道混着湿漉泥腥气顿时冲出。

看今晚医学生的梦。

不知道位同学打开下水道准备做。

正当周怀夏漫无目的猜测时，另一只手拎着鼓囊的黑色塑料袋，开始往下水道倒。

夜色中，手电筒的光不停晃动，周怀夏隐约能看见倒出的一些染血的白绒碎肉块，最后抖动的时候，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歪落在井盖边缘，没掉下去。

……一截毛绒尾巴，半白半黑，有圈深深勒痕，连着肉块。

周怀夏回刚刚倒下去的那堆东西，瞬间联，调转视线，试图要看清做梦者的脸。

一股斥力却突然出现，将意识猛地推出梦境。

周怀夏霍然睁开眼，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含了颗糖身。

按了按手表侧键，晚上10：19。

对床的吕谨没有回。

周怀夏缓了缓，拿床头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其中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吕谨压低的声音。

周怀夏下床，从衣柜翻出一件外套穿上：“在哪睡觉？”

“啊？”吕谨听着手机那头传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有点跟不上室友的思路，声音压得低，“我没睡觉，在图书馆呢。”

“二馆？”

“呃……”坐在图书馆走廊的吕谨扭头四处张望，没发现周怀夏的身影，“知道？”

一馆和二馆都有医学专业的书，知道在？

不等吕谨继续问，周怀夏直接挂断了电话。

吕谨看着手机屏幕，觉得莫名其妙：“？”

梦中井盖上的铭牌太于清晰，清晰不像梦，甚至连那铭牌上的编号都透着逻辑。

LIB应该图书馆缩写，02可能代表二号楼，RD道路缩写，05则可能第五条大道，至于最后面的013，不知道意思。

周怀夏平时没有注意校内井盖，也许个编号做梦人瞎编出的。

但当打开手机搜索串编号，网页跳出一连串类似的条目，最上面一条赫然S大多年前下水道井盖的招标公示，点进去翻详细内容那页，井盖编号规律分明和串编号一样。

周怀夏放下手机，在床上坐了一会。

两分钟后，407寝室内，周怀夏匆匆穿上外套，走门口，握住把手时停顿了片刻。

梦已，只去确认现实没有发生。

在心中做了准备，周怀夏才拉开门往外走。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路面湿漉漉的，站在寝室大楼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鼻腔中全冷意。

周怀夏走路向慢，不习惯大步走，最后干脆跑了。

晚上10:29。

周怀夏跑图书馆二馆大楼外，双手扶着膝盖，重重喘气，觉得眼前又开始发黑。

缓了会，直身，在大楼外找一个井盖。

几乎和梦中一模一样，只除了铭牌上的钢印编号不同。

个编号LIB02-RD01-04。

“……”

梦中井盖的编号不杜撰？

周怀夏又四处找井盖看铭牌上的编号，最后确定013代表井盖编号。

RD02、RD04……RD03……

在二馆四周路上转了一大圈，最后绕二馆后方越越偏的一条小道上，终于找带RD05编号的井盖。

条路几乎没有灯，漆黑一片，周怀夏打开手机电筒照着路上的井盖，一步步往前走，看着井盖铭牌最后的数字不断靠近013，心跳得越越重。

LIB02-RD05-013。

竟真的找了！

周怀夏霍然停住脚步，盯着013井盖，上面湿漉漉的，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不知不错觉，竟闻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井盖下方传。

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吕谨的身影，也没有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