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良久后,周怀夏打开水龙头,左手放在水龙头下,垂眼默默看着流动的水将掌心和指尖的鲜血冲刷干净,随后漱口洗脸。

了会,缓缓直身,抬眼看向镜中人。

一张苍白清瘦的脸,黑色眼睫被打湿,残余水珠慢慢从面上滚落,碎发贴在侧颊,狼狈不堪,唯有那双眼睛中的失措在逐渐褪去,恢复冷静。

谁在跳楼?

不在学校。

也没有感受任何推力。

周怀夏闭了闭眼,回忆借助第一视角所见的场景。

楼顶、底下大片绿色草地,周围有其高度相差无几的白色外立面楼房,最高不超六层,但层高应该不低。

普通居民楼层高在三米以内,六层楼最高十八米。

……那个人站着的位置绝不止十八米。

不远停着零星几辆车,视线转移太快,没有看清具体,只粗略知道通体白色的厢式货车,前车顶有蓝色灯,车身侧面贴横红线。

像救护车。

医院?

但正常医院不会白天楼下几乎没人,草地又太大太绿,个季节的草地早黄了,要保持青绿色需要大价钱。

痛感的剧烈突然,消失的也快,周怀夏慢慢走出卫生间,拿出手机,正要联系吕谨,屏幕便跳出的名字。

周怀夏接通:“喂。”

吕谨:“在哪?”

跑完第一棒后,没看见周怀夏,等比赛结束,处都没找人。

周怀夏出卫生间,走上楼梯:“上厕所。”

吕谨听见熟悉的字眼,沉默一瞬,试探问:“肚子痛?”

周怀夏走了一层楼梯停下,靠在墙上缓神:“在马院,找我。”

马院离露天体育场最近的学院。

挂断电话,周怀夏慢慢上楼,在五楼停留片刻,随后走六楼走廊,看向地面。

马院层高3.6,里有25米多,但那个人站的地方可能要再高一点。

周怀夏盯着下方一手串着两个头盔,一手拧着把手油门逐渐靠近的身影,缓缓开口:“里。”

吕谨刚停下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果然见顶楼靠在栏杆上的的周怀夏:“跑那么高干?”

把车放好,一溜烟冲上楼。

“多亏我第一棒跑得快,差点没进初赛。”吕谨冲上六楼,对着周怀夏背影喊。

周怀夏转脸看靠近的吕谨:“几栋六层高的白色楼房,层高在3.6以上,周围大片青绿色草地,人少。觉得地方?”

吕谨反应了:“有钱人的别墅?”

别墅么?

周怀夏觉得不像,怔怔看向远处:有人要跳楼,或者……跳了吗?

吕谨正要话,忽然鼻子动了动,伸手扒拉周怀夏,看向衣服:“些血迹哪的?”

“流鼻血了?”吕谨盯着胸前的血迹,明显不别人弄上去的痕迹。

周怀夏推开吕谨快凑下巴的脑袋:“吐了点血。”

吕谨霍然看:“吐血?”

眼看着吕谨推眼镜要长篇大论一堆,周怀夏提前打断:“我去医院再做个检查。”

……

S大第一附属医院。

周怀夏做了一堆检查,等结果出后,将检查报告交给医生。

医生:“血常规正常,凝血功能也没问题,胃底有出血点,有往病史吗?平时经常吃辛辣油腻的东西吗?”

周怀夏平静道:“没有,不吃。”

有时候连饭都懒得吃。

医生看着周怀夏带的体检报告,月初才做的,若有所思:“看报告的胃应该挺健康的,像突然出血。吐血前有发生吗?”

周怀夏认真了:“可能……情绪比较剧烈。”

医生闻言抬头多看了两眼对面神色平静、举止正常的病人:“情绪剧烈?那有可能会造成应激性溃疡或者胃部痉挛,我先给开点药。”

周怀夏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