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里最前面两栋楼封顶,中间几栋只有一个高高的水泥框架,最后面在打地基的深坑。

周怀夏环顾四周,工地内没有开大灯,里面一片昏暗,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清周围,低声道:“我在外面转一圈出去。”

不进那些楼内,看太危险。

按照以往距离有限制,如果再听见那道声音,那对方多半在里。

只要能确认地点,可以立刻出去报警。

两人逆时针绕圈,下脚极为小心,尽量不发出响声。

绕最前方两栋封顶楼房,经中间几排只有水泥骨架主体结构的房子时,周怀夏突然听见一道极低的声音,不由顿住。

“叔,把……”

音色年轻点句子模糊。

又谁?难道游乐园那道声音要杀的人?

不等细,吕谨猛地将周怀夏拉下,蹲躲在中间一栋外墙旁,伸出手指朝右边指去,对着看的周怀夏做口形:“有人!”

周怀夏向右看去才发现最边上那栋只有水泥骨架的楼内,走出两个男人,前面的男人矮点,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后面身形看着年轻瘦点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编织大袋,看样子沉甸甸的,但提得稳。

两个男人正朝着在打地基的房子走去。

“叔,那边没出口。”

回周怀夏听清楚了,工地里有人在话,不耳朵凭空听见的声音。

两个偷工地材料的贼?

贴着墙的吕谨连续推了两次眼镜,紧紧盯着前面男人肩上的麻袋,最后用气音对周怀夏道:“我觉得那个麻袋不对劲,好像装了活物。”

周怀夏顿时皱眉,立刻要拉着吕谨悄然离开,没料拉了个空。

吕谨一个闪身跟了上去,躲在前面工地堆积的建筑垃圾背后,要更近距离确认麻袋的轮廓形状。

周怀夏咬牙,心中后悔,早该知道吕谨个人度热血正义,碰种事不会轻易放手。将前面能看清的路快速扫了一遍,随后屏住呼吸,紧盯着远处,弯腰曲膝冲向吕谨那边,准备拉着离开。

结果,没靠近那堆建筑垃圾,吕谨又单手捂着书包,往前蹿一堆碎砖背后。

“……”

周怀夏冷汗直接出了,今天第无数次后悔要工地确认乱七八糟的声音。

前面那两个男人停在了一处快完成基础开挖的深坑处,背对着边,好像在些。

吕谨和停在那里的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十米,在听话,原本看清楚那麻袋底装了,却没料两人忽然争执了。

“叔,钱我拿了,没必要再动手。”年轻一点的长脸男人有点焦急,不犯杀人罪,杀了人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前面的男人转身,露出一张黝黑发红的中年男人脸,解开肩上麻袋的绳子,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胖乎乎的,嘴巴里被脏污毛巾塞满,穿着西装背带裤,赤着脚,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睛蒙着眼罩,脸色苍白,意识不太清醒。

吕谨看看衣服上有暗色,像溅上去的血迹,再看那双绑着的手,才发现小孩右手用毛巾粗糙包裹着。

绑架?

中年男人一把将小孩脸上的眼罩摘下:“现在看我的脸了,杀不杀?”

年轻的长脸男人震惊:“叔,为要么做?”

中年男人脸上有遮挡不住的愤怒,声音提高:“那狗东西明明赚么多钱,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条件,养的跟头猪一样,却要拖欠我工资!可怜我儿子瘦巴巴的,每个月等着我点工资寄回去。”

远处中年男人愤怒的话传,声音和游乐园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周怀夏耳朵猛地刺痛,另一道带着浓浓嫉妒的声音传进脑中。

【都四十几岁,凭余新宇可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豪车美女陪着,有老婆打理孩子?我都抓了儿子,不杀了可惜。】

周怀夏一只手用力捂着耳朵,朝斜对面那堆碎砖背后看去。

吕谨显然也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