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声音里阿崇想着,会让女生崩溃的事情似乎都很奇怪,她好像在因为一双鞋子哭。
也可能不是吧。
反正也遇到了,阿崇心想。
他弯下腰,跟女孩儿说:“我请你喝酒吧,再请你吃一个果盘,再送你一晚好心情。”
那女孩儿不理他,还是自顾自地哭。
阿崇还是耐心试图搭话:“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呢?我送你回家好吗?”
那女孩儿还是不理他。阿崇索性蹲下来,从兜里掏出烟抽,一边抽一边看她哭。
烟抽到一半女孩儿的哭声才慢慢停下来。
她抬起头,下巴抵在手臂上,看阿崇抽烟。
这女孩儿皮肤有点黑,眼睛好看。好像不太会化妆,也可能是妆哭花了,这会儿脸很滑稽。她前一秒哭,下一秒又呆呆地盯着自己看,奇奇怪怪的小姑娘,看着像是喝醉了的状态,只有眼睛很冷静。
阿崇笑着看她,说:“哭完了吗?”
那女孩儿说:“哭完了。”
“你哭的时候非常丑。”
女孩儿低下头,“哦。”
阿崇把烟灭掉。他问:“你叫什么?”
那女孩儿沉默了下,答:“我叫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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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这个说自己叫阿崇的男人说:“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话,你还是喝饮料比较好,喝太多酒有点危险,再晚一点这里会很乱。”
她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这个叫阿崇的男人又侧过头跟一个路过的酒保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眼尾上挑,很精神的样子。从自己这个位置看过去,他的耳钉很亮,有些招摇,笑容也是。
可是等他说完话,转过脸,眼垂下来时,表情会慢慢沉下来,有些锐利。这人似乎有些奇怪,当着人是一个样子,面对他自己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难以捉摸。
桌边有一盏复古的装饰香薰蜡烛,灯火在他的眼睛里跳跃。周身有些嘈杂,她看着他,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变成了一幅画,会动的那种。
她看得静下来,慢慢地问:“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阿崇笑了,“这话很老土,而且好像都是男士搭讪的时候才说。”
她问:“你用这句话搭讪过别的人?”
阿崇想了下,“我好像没有。我喜欢什么东西不会直接说,我更喜欢做。”
她说:“我也是这种人,小时候我过生日,妈妈带我去逛街,问我是不是想要某条裙子,我其实想要,但我开口说的却是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很奇怪,明明想要,又非要说不想要。”
阿崇点头,拿出一盒烟,“我好像也有你这个毛病。安娜,你抽烟吗?”
她摇头,“我不抽烟,你抽吧。”
她不叫安娜,只是出门在外的时候是安娜,她其实叫塔娜。她是蒙古族,这个名字是珍珠的意思。在外面她要保护自己,所以她在陌生人面前是自己也陌生的安娜。
她问他,“你很喜欢来酒吧去营救遇到麻烦的女孩子吗?”
阿崇点了一支烟。他看着她,说:“那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她摇头,说:“我从小胆子就很大。刚刚就算你不来我也不怕,我包里有喷雾,有一把我藏的小刀。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也会反抗。”
阿崇笑了,“挺好的,有防范意识。现在看你很冷静啊,刚刚为什么哭呢?”
她装作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跟我聊这个。”
“我们陌生人聊天,还能聊什么?”阿崇说,“大概是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突然就哭了吧。”
她想了下,小声说:“我今天早上结束了一段两年的感情,中午回宿舍的时候跟一直相处不好的室友吵架了,下午又被教授说论文写得狗屁不通,给家里人打电话又刚好碰到爸妈因为弟弟上大学的事情吵架。其实这些事情已经在我的生活里发生很久了,一直有预兆,我从来没有哭过,只是觉得心烦,但刚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