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可思议。

“还记得吗,你去泰国前我们喝过一次酒,你给我讲你和他的事。”

宁宇笑:“记得,我那天喝醉了,说了一堆矫情的话。”

“当时我觉得,你去了也没有意义,面对那样一个人,你会输得一败涂地。”

“你这话我不同意啊,怎么就一定会一败涂地?”宁宇想了想,“我们就拿概率论里最简单的理论讲啊,如果每天做一件事失败的概率是90%,连续做30天都失败的概率就是30个90%的乘积约是4%,那成功概率就是1-4%=96%,成功的概率等于你不可能连续30天都失败的概率96%..用这个思路讲,我当时的成功的概率不是很大吗?"

周雅大笑:“你够啦!还用数学来解释爱情。”

宁宇摊手:“数学里就是有很多这种反直觉的东西,看似不合理,但还是客观存在。”

可想想宁宇和他那个飘忽不定的男朋友…周雅还是觉得这像一个奇迹。或许,爱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可是,到底是什么联系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那么久?她很好奇。

所以她问:“你觉得是什么维持你们在一起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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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先要经过一条L形的长廊。这个格局.阿崇已经在心里分析这种布局对客流量的影响。是比较小众、私密的格局,适合做高端私房菜和创意餐厅或小酒馆,定位是用概念吸引客流的类型。走出长廊,豁然开朗。吧台很宽,中古风的散座桌椅,墙上全是抽象油画,音乐声飘过来,轻柔的爵士是背景,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声音,叮叮咚咚,清脆,空灵,如银铃摇晃。店里很安静,灯光幽蓝,一个男人坐在吧台里,怀里抱着一把琴,琴体背部微微隆起呈半圆形,有点像剖开的半只梨,阿崇认出,那是曼陀铃。那人头发有些长,已经遮住眼睛,正低头弹出一串无序的音符。怪怪的,说不上好听不好听,阿崇的第一感觉是,这段音乐很适合放在某个若即若离的场景里。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或许是因为还是白天,但阿崇猜,这是个做熟客生意的店,就算晚上应该也没太多客人。

他走过去,悄无声息地坐下。那男人弹完,很入神地发了会儿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见他。

阿崇笑着道:“好听的,感觉可以拿去做电影配乐了。”

对方摆摆手:“我才刚学没多久,学着玩而已。”

阿崇又问:“现在营业吗?”

那人放下琴,犹豫了下,“营业的……”顿了下,“吧。嗯,营业的。喝点什么?”

“有酒单吗?

那人放下手里的曼陀铃,找半天才找到酒单递过去,阿崇感觉这人要么是刚来的服务生要么是老板亲戚朋友,业务不太熟练……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在这地方工作的人。

那人随口问:“是香港人吗?"

总有人这么问,奇了怪了。阿崇摆摆手,“不是,我在边境出生的,后来在东南亚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人啊一声:“我认识一个好朋友也在边境出生,他是畹町人。”

阿崇点头:“是个重要的口岸,我之前去过。”

他翻开酒单看了看,看到一杯叫过山车的酒。感觉好奇,刚想开口点,又听到什么动静。他抬起

那男人从吧台后边端出来一个食盘,是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肥蟹和一坛酒,酒坛泥已经敲开,那人慢条斯理地拿毛刷扫了扫灰,竹箬、黄泥盖、黄油纸、凤凰衣,一层层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跳出来。接着,那人又搬出加热的小炉出来,自顾自地忙碌,倒酒,温酒。

好香的酒。那还喝什么过山车?阿崇看饿了,忍不住问:“朋友,酒和蟹能不能卖我一套?”

对方抬起头,蛮仔细地打量他,笑着道:“自己吃的东西,不太好意思卖给客人的。”

阿崇笑:“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啊?你开个价吧。”

“其实老板今天不在,我就是过来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