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挑眉。

宋微辞:“那莽人天性少智,老陈为人木讷寡言,也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说话,只知道喂食跟庇护,怕他暴露于人前被驱逐出去,不得不将人安排在燕子坡的山洞中栖身,他则是定期借着砍柴跋涉前去喂食,他却不知常去找他的人不止是他,还有你。”

“他的言语能力是你教的,他对你十分熟悉,所以在徐清刀去燕子坡找他之前,你已经去了山洞,但你们没有打斗,因为他认识你,地上有食物碎屑,并非往日藏在陶罐中的口粮,而是糕点,那糕点碎屑经过辨认,是菩提院斋堂提供,一般是内部人吃的,除了僧人也就是山人,也就是你跟老陈,老陈已经被抓,自然不是他给的,那就是你了。”

邻居嘴角下压。

“之所以莽人能介入这个案子,也不是什么意外哪有那么多巧合,他能离开山洞,若不是老陈驱使,就是教他说话的你故意为之。”

“让他去丽娘上山的路上等着她。”

“他以为只是一个差事,却不知丽娘见到他后特别恼怒,进而有了冲突但这里有个很大的破绽,甚至也是我认为你们安排这封密信最可笑的地方。”

刘昭安跟邻居都看向她手里的那封薄薄信纸。

真正的密信已经烧毁,后来重新写的.....

“她一孤身女子,甚至有孕在身,不管如何精明老辣,在当时还没见到以为约见自己的刘昭钦时,怎么可能在看到那莽人如此形体的威胁后,反而敢近前挠他脖子那莽人其实被老陈教养得很好,不敢伤人,否则怎么可能让矮了自己那么多的女子近身挠到脖子,最厉害的出手也不过是碰了下丽娘的肩膀跟手臂。”

“只是力气大,他以为是推了一下,结果丽娘身上就留下了淤青,但也仅此而已,后来他就吓坏了,管自己跑了。”

“这是他的胆小怯弱,有迹可循,但丽娘的胆大张狂就很稀奇了除非她提前知道莽人蠢笨怯弱,不敢伤自己。”

“那是谁告诉她的?”

“是你们在信中以刘昭钦的口吻提前告知燕子坡内有人,是个无威胁的,或者就是来接她的,可以随意打骂。”

“有了打骂跟推攘接触,留下了冲突痕迹,才能把莽人介入,把父子俩扯进案子里。”

“丽娘信了,所以不怕他,后来也证明这小子确实无用,自己先跑了,她才还有心力给自己肩膀上药那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你才出来击毙了她。”

“可在这第二封信上没有提及。”

“说明,它是后面伪造的。”

“能伪造密信又特地放入马车的也只有刘家人,总不会是刘昭钦自己吧,那就只能是最为熟悉刘昭钦笔迹的人就是你。”

“到这里,你们两人的身份已然明了。”

刘昭安闻言苦笑,“我再伪造书信的时候,觉得再把这样提点写进去容易暴露“刘昭钦”为何了解莽人的存在,反而会让案子变得复杂,其实当时已经觉得贵人你心思细腻,很难蒙混,万一你让莽人跟刘昭钦对质,或者让他来认人,就麻烦了。”

“还不如删掉这行内容,没想到就此反而成了破绽,难怪你不需要派人盯梢我就已经知道我有问题。”

“看来我们完全失败了啊。”

刘昭安看向邻居。

邻居的阴霾脸忽散暗色,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那是你失败了,可不是我。”

刘昭安挑眉,“果然,你的目的跟我不一样,看来有备而来。”

而此时....

下面传来了剧烈的动静。

敌袭?

包围?!

徐清刀跟仵作变了脸,前者脚下一点,跳到了边缘山石往下山路眺望,瞧见了一些黑影正提刀飞冲上来。

“不好!有人上....”徐清刀正要提醒,却又表情一窒,补充一句。

“有人要上来,但被打了。”

“宋姑娘,那些黑衣刀客是你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