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起来:“哈哈哈,傅云深,你连动动手指确认一下转账的时间都没有吗?原来念安是这么被你害死的,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他看着我癫狂的样子,想上前安抚,却被我用力推开。
傅云深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捡起散落的报告,女儿的名字与照片赫然在上。
“啊!”
他双腿一软,轰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傅云深跪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哭得狼狈不堪。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头撞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念安……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爸爸求你了……爸爸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值班员实在看不下去,叫来了保安,才将几近癫狂的傅云深从太平间里拖了出去。
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稍稍冷静了些,一双通红的眼抓住了我的手σσψ臂。
“清禾,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他声音沙哑,“是绑匪……都是那些绑匪的错!是他们害死了念安!我要他们偿命!我要他们全都去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事到如今,他仍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仍在将责任推给旁人。
“绑匪?”我挣开他的手,“若不是你给了他们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他们会撕票吗?傅云深,动手杀人的是绑匪,但递刀的人,是你。”
我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穿了他虚伪的假面。
他脸色一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他颓然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发间,痛苦地呻吟。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清禾,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你信我,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傅云深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傅云深。”我的声音冷若冰霜。
“念安不是一件可以替代的物品,她走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补偿论调,你不配再提她的名字,更不配再当一个父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云深,你怎么了?”
秦若雪一见到傅云深脸上的掌印,立刻心疼地惊呼起来。
她抬眼看我,语气里带着责备:“沈清禾,你半夜跑出来,云深担心你才追了出来,你非但不感激还要打他,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一下?”
我冷笑一声:“难道你不知我为何打他?你早就知道念安死了,还在这里演什么?”
话音刚落,秦若雪的脸色变得煞白。
“够了!沈清禾,别再说了!这件事和若雪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你有什么不满,全都冲我来!”
我苦笑,傅云深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维护秦若雪。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傅云深,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但别急,还有更多的事情,你不知道。”
离开医院后,我联系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我立好遗嘱,将名下所有财产都做了安排。
接着,我开始整理所有关于绑架案的证据。
那间废弃仓库附近没有监控,但绑匪的通话,我有录音。
那是在拨通傅云深电话前,我悄悄按下的。
那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
做完这一切,我回了趟家,收拾行李。
傅云深见我回来,眼中迸发出惊喜。
“清禾,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见我并无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