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来的。但看了看银行卡里日益减少的余额，他叹了口气，低头屈服。

红毯上，他的出现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程式化地签名照相，很快就下了场。

直播间里也只有零星几个惊讶于他漂亮脸蛋的评论，没出三秒便被下一个上场的流量小生缝粉丝给刷了过去。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裴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在车上没有播放完的电影切片，旁若无人地看起来。

直到展览会正式开始，会场大厅的灯光倏然暗下，激昂的音乐荡在耳侧，他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手机，后靠在椅背上放空自己。

没过多久，左侧观众席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裴鹤下意识扭头看去，发现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向自己这边的方向走来。

也许是身姿过于高大挺拔，也许是面庞过于英朗清俊，在昏暗中，男人变成了整个观众席的焦点。

“秦钺......”裴鹤看看左手边空位上的名字，低声呢喃着，在脑海里飞快搜索着男人的脸。

想了半天，裴鹤也没记起来这个“秦钺”到底是谁，心想着大概是刚出道的新演员，也没太在意。

但到底是坐在自己邻侧，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等男人走近，裴鹤稍稍侧身，礼貌地颔首示意。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向他伸出手来，语调低沉性感，说：“幸识。”

裴鹤一愣，抬眸跟男人对视，半晌，他抬手握住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回敬了同样的两个字。

算是打过招呼，男人拢了拢风衣下摆坐下身，优雅地交叠双腿，神情自若地望着远处绚丽的主舞台。

裴鹤反倒坐立不安起来，旁侧男人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丝丝缕缕地飘过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属于秦钺的气味里，竟有些熏熏然。

他掩着唇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搜肠刮肚地想跟秦钺聊点儿什么，在心底踌躇了千遍，开口讲的却是一句无聊的蠢话。

“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真好闻。”

“嗯？”秦钺闻言转过头来，用幽沉的双眸看向裴鹤，莞尔一笑，“谢谢夸奖。”

男人回避了他的问题。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相处规则。裴鹤识趣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跟秦钺挪开些距离，不再与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