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紧张之下,云镜纱有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红着眼眶掉眼泪,“陛下,我、我只是想帮帮哥哥。”

“他一身本事,不该被困在翰林院,而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施展抱负。”

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真的有那么重要?

孟桓启闭眼,“所以,你甘愿冒险也要助他。”

这话云镜纱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掉着眼泪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我,我……”

孟桓启松开云镜纱的脸,蓦地转身。

云镜纱心慌意乱,泪眼婆娑地往外追了两步,“陛下!”

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蓦地顿住,孟桓启转身,大步朝云镜纱走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云镜纱鼻头一酸,眼泪源源不断砸在孟桓启衣上,她抱住他的腰,哽咽道:“陛下,我只是害怕。”

“贵妃娘娘背后有太后,有国公府,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哥哥。”

“我想帮他,帮我自己。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有能力站在陛下身边。”

孟桓启抱紧她,低声道:“??儿,你有我。”

感受着怀里姑娘颤抖的身躯,孟桓启懊恼不已。

他不该任由妒意冲昏头脑,口不择言。

她为什么要扳倒冯家,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云景舟而已,哪怕在他不在的这十年里,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哪怕他们拥有共同的秘密,哪怕云景舟至今保存着她绣

的荷包,哪怕云景舟对她心怀不轨。

但那又如何?

他们相依为命十余年,可到最后,她选择的依然是他。

无论什么原因,站在她身边的是他,他们会相依白头,直到终老。

或许,她并不清楚云景舟心里的念头。那更好,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她视为手足的兄长对她生了男女之情。

既然选择了做她的兄长,那便做一辈子吧。

孟桓启松开云镜纱,温热指腹轻柔擦去她面上泪水,“乖??儿,不哭了,是我的错,不哭。”

云镜纱捏着拳头在他胸上砸了一拳,口中却啜泣着说:“是我犯了错,陛下怪我是应该的。”

孟桓启指尖挑去她被泪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侧的发丝,语气放柔,“是我没给你安全感,你才会这般患得患失。”

云镜纱哭着摇头,说不出话。

孟桓启抱着她坐在床榻上,让她贴着自己胸膛,轻声细语地哄,“乖,不哭了好不好,哭多了伤眼。”

云镜纱呜咽,“我控制不住。”

大手放在她背上,孟桓启一下又一下地轻抚而过,安慰着她激荡的情绪。

慢慢的,云镜纱止了哭,伏在孟桓启怀里闭上眼。

“??儿?”

孟桓启轻轻唤了一声,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把人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锦被。

脚步声远去,云镜纱睁开眼。

呆呆地盯着头顶帐子看了许久,眼眶发红酸痛,她坐起身揉了两下,穿好鞋子下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从窗外飘进来,淋湿了窗台上一盆木芙蓉。

宫人们早被孟桓启支开,此刻的玉华宫寂静无声,唯余簌簌轻雨。

云镜纱来到窗前,冷风灌进单薄衣领,吹得雪肤上起了一片小疙瘩。

她仿佛毫无察觉,摊开手,雨水堆积在雪白掌心。

雨丝打在脸上,眉眼似江南烟雨氤氲朦胧。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幕,似有雨水落入眼中,令眼眶发酸。

云镜纱闭着眼,轻声问:“小启哥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窗户旁站立着一道颀长身影。

他不知立了多久,溅起的雨丝打湿了长袍,眉间染着水汽,衬得一双漆黑凤眸似泉水干净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