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赵,你知道封彦臣现在在干什么吗?我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
对面迟疑了片刻,声音有些慌张:“啊……这个……封总现在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吗?等封总开完会,我转告一下?”
易清婉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
在开会吗?
可是之前,不论多么重要的会议,只要是易清婉的电话,封彦臣都会立即接听。
即使她曾经表示希望封彦臣还是以工作为重,不用这么在意自己,对方都从来没有错过自己的电话。
可是今天,大概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会议吧。
易清婉沉吟片刻,并没有告知助理自己父亲动手术的事情,只是淡淡说道:“这样,那等彦臣忙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好的好的,没问题,夫人。等封总这边忙完了,我一定立即转达。”年轻的助理连声答应着,匆匆和易清婉说了声再见就将电话掐断。
短短的十几秒通话中,易清婉分明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有推车滚轮的声音,有紧急呼叫铃的声音,还有人声喧闹。
从本科实习到后来在医院中工作,易清婉二十岁以后的人生,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医院急诊室中度过的,这样嘈杂的背景音她再熟悉不过。
助理在工作时间一向和封彦臣寸步不离,而这位助理现在对她说了谎。
他并不在公司,而是在医院。
易清婉无心探究封彦臣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她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赶出去,神情坚定地回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迎着母亲和小姨探询的目光,她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安抚说道:“我刚跟彦臣打过电话了,他现在正在开会,等一会儿会议结束了立马就过来。”
母亲连连点头,似乎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易清婉压下心头的一股酸涩,握着母亲的手,和她一起望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易清婉手心开始渗出汗意,对于心源性猝死的病人来说,抢救时间长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仿佛是响应她不好的预感一般,手术室的大门从内被人推开,一个身着深绿色手术衣的年轻男子匆匆走出。
他的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视线立即锁定了等候在门口的患者家属。
易清婉连忙走上前:“医生,我是患者的女儿,请问患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甚至顾不得擦拭自己脑门上的汗水,语气急促道:“患者是突发高血压引发的心源性猝死,现在主动脉有比较大的血栓,必须尽快动手术处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易清婉的脸上,继续说道:“患者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家属在手术知情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等一会儿护士会来跟你们说注意事项,你可以先去缴费。”
听到医生的这一番话,母亲已经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歪倒在了小姨的怀中。
小姨在一旁大声问道:“动手术?那是不是很危险呀,开那么大刀,老易身体能吃得消吗?”
易清婉没有回头,心下迅速作出了决定,她目光坚定地说道:“爸爸的情况非常危险,现在一切听医生的。同意书什么的我来签。”
说罢,她看向年轻的医生:“麻烦医生了,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
医生脸上还带着口罩,遮住半张面孔,口罩的上半部分已经被汗水沾湿,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看着易清婉,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手术室门口是人世间最残忍的地方,在这小小的走廊上,亲情、医患关系都在经受重重拷问。
曾经有患者家属重拳将主刀医生打倒在地,只是因为高昂的治疗费用,便痛斥一心救人的医生只知道挣黑心钱。
即使对医生抱有信任,可是当自己的亲人即将接受大型手术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少家属不断踌躇,无法下定决心。
可是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