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婉没有反抗，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这似乎让封彦臣看到了一丁点希望，他不舍得闭上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易清婉的面庞，唇瓣则在易清婉美丽的眸子上辗转。

渐渐地，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深邃，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的唇落在易清婉的眼角，继而轻轻抬起，又落在了她挺俏的鼻尖。

封彦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易清婉的神色，见她没有抵抗，动作便些微大胆了一些。

他内心深处轻轻喟叹了一声，索性闭上了双眼，将身体所有的感知能力都落在自己的唇上。

鼻梁、眉间、额头、脸颊。

最后……是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唇。

触碰到那熟悉而遥远的柔软质地后，封彦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将易清婉瘦削的身体带向自己。

他辗转地在易清婉柔软的唇上流连着，在唇珠上蜻蜓点水一般滑过。

可是很快，浅尝辄止已经满足不了封彦臣了，他长驱直入，在自己熟悉的领地来来回回扫荡。

他很开心易清婉没有抗拒自己，她似乎十分顺从，甚至原本湿漉漉的面颊上也渐渐没了泪水。

可是好像不太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没有抗拒，可是也没有任何迎合。

封彦臣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睁开双眼去看易清婉，却发现对方正睁着眼睛。

那眼神是有些空洞的，没有情欲，没有爱意，甚至都没有仇恨。

她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虚空中的一个不存在的点，又或者说这眼神根本就是虚焦的。

封彦臣何曾见过这样的易清婉，他惊讶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清清。”他声音有些沙哑，轻声唤道。

易清婉的双眸渐渐找到了焦点，可是眼神却是冷静而疏离的，她冷冷地看着封彦臣，唇瓣轻启：

“封总，吻够了吗？请问，你可以离开了吗？”

“清清，”封彦臣不可置信地将她搂进怀中，“为什么……”

他无措地问着，可是理智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答案，因为怀中的易清婉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任由他抱着，没有喜怒哀乐。

封彦臣颓然地松开了自己的双臂，他退到安全社交距离以外。

“清清，到底怎样你才能够原谅我？”

易清婉没有回答，她自顾自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京市大学的校园，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在茂密的植被中，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她即将在这里展开自己的新生活，不出意外的话，她也会在这里诞下自己的孩子。

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安定因素打扰到自己未来的生活，所以她必须狠心。

“封总，请回吧。你已经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易清婉不知道封彦臣离开时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她一直执拗地没有去看他。

但她知道封彦臣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她，因为那种视线落在身上灼热的感觉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才伴随着一起消失。

“清清，我走了。”

“晚上记得锁好门窗，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得……我一直都在，可以给我打电话。”

“咔哒”

轻微的响动之后，门锁落下，屋内重新归于平静。

易清婉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可是眼眶却开始变得酸涩，忍啊忍啊，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滴泪水滚落到了手背上。

她紧紧攥着椅背，那是她现在能够抓到的最坚固的东西，直到指尖渐渐泛白。

易清婉知道，自己和封彦臣此生的缘分应该就到这里了。

她和封彦臣的内核是一致的，所以她了解他，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封彦臣是不可能再回头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