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清婉有些疑惑的眼神,封彦臣赶忙出声:“你先别说话,睡了这么久,嗓子肯定干得很,等我再给你润润。”

说着,封彦臣便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杯水,用大号棉签蘸着水放到易清婉的嘴角。

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入口腔里,又缓缓地落到咽喉处,原本因为干涩而微微有些疼痛的嗓子瞬间得到了缓解。

封彦臣的动作很细,棉签上的水量刚刚好,既足够润嗓子,又不会从易清婉的嘴角流淌下来,让她不舒服。

易清婉静静地注视着封彦臣的动作,她刚从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现在脑袋还有点懵懵的,眼神也只是下意识在跟随身边人的动作。

这眼神活脱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懵懂兔子,圆溜溜的,眼神澄澈而天真。

封彦臣无意间对上她的眼神,不自觉就被吸引住了,连带着手里的动作都顿了顿。

两人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彼此的眼睛,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易清婉先回过味来,她有些慌乱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原本以为嘴唇应该会干到开裂了,没想到却湿润得很。

但是想到封彦臣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倒也不算很奇怪,从他刚刚拿水杯和棉签的熟练程度来看,这套动作应该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易清婉的耳后有些发烫,她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注意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记忆却停留在回到家中、坐到沙发上的那一瞬间。

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封彦臣为什么会在这里,所有一切她就都不知道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可能正是因为封彦臣在身旁,所以易清婉从清醒到现在,即使身处陌生环境中,都没有产生任何不安的感觉。

封彦臣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就好像是以前无数次在她生病发烧时做过的那样,动作熟稔而亲昵。

“你没事儿,医生给你做过全身检查了,没有问题,”封彦臣收回手,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你就是这阵子太累了,陷入了深度睡眠,几乎跟昏迷一样了。”

封彦臣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疲惫,声线里有微微的沙哑,听起来心里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格外让人安心。

“我睡了多久?”

“从你进屋开始,将近三十六个小时了,”封彦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继续说道,“现在是22号下午一点。”

“这么久。”易清婉瞪大了双眼,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震惊于自己竟然能睡这么久。哈里森太太进屋之后,还在摆着头四处张望着,她的眼神没有封彦臣的好。

听到封彦臣的声音之后,她才将视线落在屋子中央的沙发上,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两个人不敢耽搁,前后脚往沙发面前跑。

只见易清婉瘫倒在那里,身体是侧卧的状态,大半张脸都埋在柔软的沙发里,栗色的发丝垂坠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庞。

此时已经入夜了,屋子里的温度稍微有些凉,可是易清婉只是穿着一条单薄的连衣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盖。

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出易清婉的胸膛是否因为呼吸而有起伏,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封彦臣心底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他双膝跪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凑近易清婉的身边。

继而伸出手指轻柔地拨开易清婉脸上杂乱的长发,他不敢太用力,生怕扯疼了易清婉。

封彦臣先将易清婉口鼻之前的乱发拨开,看见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因为呼吸而微微翕动着,封彦臣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轻轻抚摸着易清婉的脸颊,小声呼唤道:“清清?清清?快醒醒。”

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唤,易清婉都毫无动静,眉目沉静,仿佛对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充耳不闻一般。

“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