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婉观察着这些客人露出的下半张脸,找到一个自己觉得面善的年轻男子。
她快步走到这个人的面前,尽量掩盖自己的恐惧,低声问道: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易清婉在赌,就算这是专门针对自己的一个陷阱,那么参加这个酒会的人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贵。
那么,自己现在一时无法脱身,也还是可以先给研究找找投资,兴许能找到一个对自己研究感兴趣的人,对方动了恻隐之心,可能愿意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年轻男人似乎很开心易清婉首先来与自己搭话,他得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其他人。
继而将视线落在易清婉的身上,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高脚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美丽的小姐,你可以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励哦……”
年轻男人将最后几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易清婉只觉得油腻,连带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应答:
“先生,恕我冒昧,您身上的一些配饰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您手腕上的这只表是百达翡丽的大师编钟,这只腕表总共只有7枚,售价十分高昂。”
“能够买得起这样一只手表的人,恐怕已经不能用单一行业从业者来定义了,我不需要知道您是依靠什么起家的,我只知道您现在一定在各行各业都有所投资。”
易清婉的语调平稳,话语中充满了把握,这也是她在人群中一眼选中这个年轻男人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穿着一致的服饰,只在面具上有所差别,不知道是否是主办方的要求,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没有佩戴任何装饰。
男人身上常见的领带、腕表、戒指等等都很少出现,仅有这个男人在端起酒杯的时候露出了手腕间的这只名贵腕表。
易清婉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收藏奢侈品的人,但是过去三年在封彦臣身边,还是见识了不少奢侈品拍卖会的。
而这支全球限量的7支腕表之一就躺在封家老宅,是封彦臣拍下来送给父亲的六十岁生日礼物。
易清婉的视线掠过男人的腕表,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审慎。
如果自己能够离开这个地方,甚至能够通过大师编钟的购买、拍卖记录找到这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原本脸上自信的笑容瞬间尬住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假装清了清嗓子,周围人早已经向他投来了不太友善的目光。
这个活动能够在这栋偏僻的住宅里进行几十年,靠的就是主办方和会员们的谨慎。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不能将任何能够标示身份的东西带进会场,而如果真的被人认了出来,那么便需要立刻与活动和所有会员割席,从而保障大家的利益。
他们确实热衷于寻求刺激,但也不愿意为了这些刺激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易清婉看出了年轻男人的慌张,她赶忙上前一步,与那男子凑得更近了一些。
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先生,只要我愿意的话,我就可以确定你的身份,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吧。”
“所以您能否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只要您愿意带我出去,我保证不会追查,也不会透露您和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易清婉在赌自己能够从同辈人那里得到帮助,她知道金钱和资本能够在短时间内异化一个人,但是她还抱有一线希望。
那就是年轻人可能还没有被完全腐蚀,那么这就可以成为她逃出去的一线生机。
年轻男人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薄唇微微抿着,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挽住了易清婉的胳膊,将她往人群聚集较少的地方带。
“这个事情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说。”年轻男人语气急促道,仿佛真的打算和易清婉商量逃跑的事情。
易清婉心头顿觉有些松快,原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