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婉不禁有些为难,也有些无奈。

奔波了一个下午,脚后跟早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走到树荫下的一张长椅旁,坐了下去。

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离酒会开始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她必须得尽快做决定了。

“清婉姐!”

一道嘹亮而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易清婉的思绪,她抬头张望,却看见杜若菡正迎面朝她走来。

“若菡?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清婉笑着问道,往边上侧了侧身子,让了个位子给杜若菡。

杜若菡有些回避她的眼神,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大剌剌地坐在易清婉的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我有个同学在这里的医药公司做见习生,我来找她玩的,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上你。”

“哎?清婉姐,你最近不都是在圣玛丽医院吗?怎么今天倒有空出来了?”

易清婉刚准备回答,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疑惑问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在圣玛丽医院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若菡自觉失言,便随意扯了一个谎想要掩盖过去:

“哦,我也是听说的,就是罗伊少爷身边的一个人……我们认识,然后……他告诉我的。”

杜若菡的表现算不上自然,按照她与罗伊的亲疏程度,也不会和罗伊身边的人有什么来往。

因此这段话实际上漏洞百出。

不过易清婉现在有自己的心事,根本顾不上这些破绽,她面露愁容。

“我在想办法给自己的项目拉投资呢。”

“投资?”杜若菡眨眨眼睛,假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你可以找罗伊少爷呀,他肯定会愿意帮你的。”

“我看那天你演讲的时候,他就很认可你的研究,要不是那天我学院里还有事情,我应该在演讲结束后好好恭喜你的。”

易清婉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最开始就是罗伊投资的,他动用了Dullius家族的基金,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早上突然告诉我基金会撤资了,还要求我立即撤出他们的实验室。”

“怎么会这样?那你没找罗伊少爷问清楚情况吗?”杜若菡惊呼,还安抚性地摸了摸易清婉的小臂。

易清婉展示了自己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打过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接,也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什么突发情况了。”

“可能我这边突然被撤资的事情也和他碰上的事情有关吧。”

杜若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容有些勉强:“可惜我们家只能算是Dullius家族的旁系,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什么钞能力,能帮到你。”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易清婉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示意杜若菡看上面自己列的名单,“这是我下午跑过的所有医药公司,就算偶尔有几家对我的项目感兴趣,短时间内也给不出这么一笔钱来。”

杜若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掠过那些公司的名字,紧接着她的眼神突然一亮。

视线定格在仅仅露出一角的黑色物件上。

她趁着易清婉失神看向街道的时间,伸手迅速将那个黑色纸片抽了出来,语气略有些夸张:

“清婉姐,你的书签快要掉出来了!”

“哎?好像不是书签……”杜若菡将那黑色纸片放在眼前,对着太阳的余晖仔细看着,“清婉姐,你怎么会有这个?”

易清婉有些讶异:“你知道这是什么?”

杜若菡猛地点头,将那黑色纸片托在手中,仿佛那东西是什么宝贝一般。

“我知道,这是一张邀请函,可这酒会很少有人知道的,一般都是世界顶级富豪和贵族才被邀请进入,你怎么会有这个?”

易清婉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这倒是和她早上从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