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修长指间的杯子，却也并没有太过在意，随手将杯子放回床头柜。

一口凉水瞬间让他本来混沌的头脑变得清明起来，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按着惯性走到窗边。

这是一扇极其狭窄的窗户，打开窗户甚至没有办法将脑袋伸出去。

可是自从封彦臣搬到这里，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开窗，因为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易清婉居住的地方。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看到有着清新小碎花图案的窗帘，但是即使这样封彦臣也能感到内心一阵充盈，仿佛身体所有疲倦都可以被扫除。

他长身玉立，站在窗前静静注视着清晨平静街道的另一边，眸子渐渐变得幽深。

封彦臣驻足良久，刚准备转身回到书桌边，便听到门口传来急促而不规则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如同在催命一般，仿佛他再不去开门，外面的那个人便会撞门冲进来一般。

“哪位？”封彦臣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是我！老板！”门外传来小赵气喘吁吁的声音，话还没说完便又没了声音，好像还在努力顺气一般。

封彦臣缓步走向门口，打开门便看见了因为大喘气而弯成一只大虾米的小赵。

他脸涨得通红，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还在努力向上伸着，正做出努力敲门的样子。

封彦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没好气地问道：“请问你现在遵循的是哪国时间？我想至少不可能是英吉利国时间吧，快点把气捋顺，这么大声敲门也不怕吵着邻居。”

“不会，不会吵到的，”小赵连呼带喘地反驳道，“这栋楼太老了……房东租房信息都放了几年了，您是这楼里第一个租客。”

“荣誉一号租客！”小赵总算是平复了呼吸，抬起头一脸坏笑，手指还比出一个1的手势。

封彦臣抱着胳膊，歪靠在门框上，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总结下来就是面前这个人正在找死，他的声音显然冷了几分：“到底有没有事？”

“哦对了，”小赵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果然人只要早起就会毁一生，差点耍贫嘴耍到把正事儿给忘了，“老板！”

他一把抓住封彦臣的胳膊，大力就要往外拖拽：“我找到一群老头老太太，都是咱们老乡，他们看今天天气好，结伴去挖野菜呢！”

“您快点跟着我走，领头的那个老大爷脾气可差了，说迟到了他们就不等了！”小赵还在努力将封彦臣往外拖拽，可是却感觉传来了极大的阻力。

他扭头有些奇怪，自己明明费那么大劲了，怎么感觉封彦臣还是站在门口根本没动弹呢。

只见封彦臣仍然还是刚刚那副模样，半点儿没有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