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悟真派的青衫男子,从龚甘的洞府中搜寻出来往的亲笔信件。

众目睽睽之下,面目肃冷地交予坎海真君阅读。

在一众宗主长老之中,龚甘站在外侧,看不清中心坎海真君所持信件的内容。

只是他一看见那信件纸,就脸色发白,整个人三魂没了七魄,几欲昏倒。

怎么会?

他不是全都已经烧成灰了吗?

由中心发散出来私语商量之声,如同蜜蜂钻入了耳道嗡嗡作响。

龚甘让人从后一踹膝盖窝,咚地跪倒在地。

坎海真君左右扫视,周围低低切切的话音停下,他威严开口:“龚甘,你可知罪?”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龚甘余光扫过远处四周的弟子,含恨地盯住人群里的伏断,那副样子,全然不像当初装得道貌岸然,愿收留天魔之体为弟子的师尊。

伏断嫌恶地转移视线。

只不过龚甘再如何切齿仇恨,也无法翻身了。

………

龚甘受死,事情既毕。

伏断拒绝了沧海剑宗的邀请 坎海真君有意收他为门下弟子。

“多谢真君厚爱,但弟子既已成人,意在山海之间,往后惟愿当一介散修,云游各地,感悟大道。”

伏断说罢,收敛起的眼底隐含冷淡。

先前在清微胜境里,寒霄瀑的水帘之后有一机缘密室,是数千年前飞升的大能留下的,伏断侥幸在那里找寻到了天魔之体的压制与破解之法。

只是需要时间参悟。

伏断离开云水庄的那日是个晴天。

没有起雾,山岭青翠。

和来时一样春光灿烂。

水鹊现出身形,好奇地问他:“可是,你不是想证道飞升吗?为什么不去沧海剑宗?他们是修真界最好的门派了。”

伏断帮他遮掩了绚烂得刺目的日光,说道:“……他们宗门上下修炼无情道。”

水鹊偏了偏头,“你担心现在才开始学会太晚吗?可是,大器晚成呀。”

他知道他心中所愿,想要敦促伏断进入大门派修炼。

伏断紧盯着他:“我不愿修无情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满心满眼,早已被填满了。

伏断道:“你想去哪,我随你去哪。”

哪怕他是一个镜影,哪怕只有四百年可以相处的光阴。

………

水鹊原本是答应了大魔头,等事成之后,镜影修镜影的大道,他必须和大魔头走。

魔宫不可一日无主。

再次在幽都山杀进杀出,把十二魔将收入麾下的魔尊伏断,是这么说的。

但是镜影伏断又要跟着他,总不能让人家巴巴地跟着他,往后都在魔域生活。

魔尊只能让步,纡尊降贵加入了散修历练小队。

两个人刚好,但三个人就显得拥挤。

偶尔人间界和修真界都待腻了,他们才会一起到荒芜的魔域去。

万魔窟仍旧被伥鬼们打扫收拾得很好,所有的景致都维持了下来。

一宫内含着四季,移步就可以看尽春柳夏荷、秋实冬梅。

像水鹊曾经嘱咐的一样,地面要铺满翠羽花毯,墙面要皆是夜光璧,夜月昼星布满。

银色的星月光辉照着红锦帐,层层纱幔,隐隐绰绰透出三重影子。

小元君像是剥光后雪白的小笋,被迫面对面地分开双腿坐在男人怀中。

薄白光滑的肌肤,身上好像无处不白,唯有关节处和胸脯,浮现闷粉色。

轻而小的泣音,明显在压抑着。

由于双目被红绸布束着,看不清人,视觉被剥夺则会格外敏感紧张,反映在男人的肩膀和脊背,已经被抓挠得红一道粉一道。

只是这样小猫爪造成的伤害,远不及那些陈年积累的伤疤,横亘在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