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对他的性别不再存疑。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最后帮水鹊打好的蝴蝶结。

回到特典会的时候，俞丛雨关切地问：“小鹊，怎么眼睛红红的？”

水鹊支支吾吾，“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让纽扣刮到眼睛了。”

俞丛雨对他的说辞没有起疑。

之前弄洒柠檬茶的粉丝不在现场了。

下一位给水鹊递过来一张纸条。

高拔的身影几乎可以笼罩住小偶像。

水鹊抬眼。

对上裴以的目光。

水鹊下意识想要展开纸条查看里面的内容。

裴以阻拦了他的动作，由于白色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加之眼镜架在鼻梁上，以至于水鹊无法看见对方完整的表情。

“回去再看吧。”

裴以已经熟悉了特典会的流程，简单地和水鹊合照，聊过几句后时间就到了。

裴以将to签的拍立得塞进校服外套的口袋里。

正要走的时候，水鹊叫住他，小声道：“那个……学生卡谢谢你。”

裴以唇角牵起淡弧，“不客气。”

水鹊紧接着问：“你的手表找到了吗？”

裴以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之前在更衣室丢失手表的事情，还以为水鹊会因为尴尬，所以不会再谈起。

他回答：“找到了。”

水鹊神色一动，迅速地上前拉住他的手，撸起裴以的袖子，果真瞧见了长袖外套下抓挠的痕迹。

还有那块机械表。

在被水鹊撸袖子连带着往后挪时，露出了底下透明的一截，无骨无肉。

【好哇，原来是你小子，浓眉大眼的，竟然在更衣室里偷偷钻宝宝裙底。】

【幸好我们宝宝穿了小裤，不然光溜溜的，小鹊清白不保啊/大哭.jpg】

【泳池子里是不是也是你，想掀我们宝宝的t恤看底下的连体泳衣】

水鹊唇瓣微颤地和裴以对视，抓住长袖外套的手攥紧了。

他在想，要是在这里甩裴以一巴掌，肯定会因为偶像失格被挂到网上的。

裴以笑了笑，因为特典券的时间已经到了，拂开他的手，“明晚见。”

他转身前，最后示意水鹊去看那张纸条。

………

夜晚十一点半的廉租楼很静。

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有龙眼树和山茶树的味道。

水鹊一边上楼，一边给楚竟亭发送了消息。

面色凝重。

[有没有可能，我们怀疑错人了？]

凶手不是哥哥裴余，而是弟弟裴以？

毕竟他今晚都看清楚了，裴以的手腕是透明的，而且……

水鹊把之前和裴以认识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又将纸条拍给楚竟亭。

再打字，只是他的消息还没输入完。

[楚竟亭：这家餐厅在新艾路。]

[楚竟亭：什么时候？我会盯着。]

水鹊诚实地向楚竟亭说明裴以约他明晚七点在那家情侣餐厅见面。

[楚竟亭：嗯，我会和他们准备好。]

这个副本里还有两名玩家，和楚竟亭拿的都是差不多的身份牌，负责这片辖区的治安。

水鹊放下心来，他回到五楼的房门前，正要开门。

又想到之前的异常。

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偶尔出现在他家里，会帮他丢垃圾的透明人。

会是……裴以吗？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