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有。”

关一舟又问:“刚刚蚊子咬你了是不是?”

他是无鬼神论者,只能做此猜想。

颈椎覆盖的肌肤,上面有一点斑驳红痕,其实非要说,比起蚊子叮咬,更像是什么人用指腹捻过,或者是充满占有欲地搓揉。

【天杀的!哪里来的死鬼偷偷占我宝便宜!】

【我是泡泡,白色泡泡,关一舟你不许看我的宝宝!!!这是我的宝宝……只有妈妈可以看……】

【我刚刚两只眼睛都盯住直播间了,怎么没看到鬼??这还是透明的吗?!】

【天呢,有色中饿鬼的透明人偷偷嘬了我宝一口……】

【小鹊只是在浴缸里泡个澡就被狗咬了。】

【怎么办怎么办!是透明鬼,是透明鬼,妈妈不能守护宝宝了!只能看着宝宝被透明人亲嘴巴,嘬得胸口粉粉红红,就算尖尖肿得嘟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好可怜的宝宝,妈妈哭了,泪水打湿了裤子、、】

水鹊没有留意直播间,当然不知道弹幕上在刷屏什么内容。

水鹊紧紧抿住唇。

关不紧的玻璃窗,从窗缝里疯狂灌入冷风。

关一舟冷不丁清醒过来,不自在地说:“我到浴室外面等你。”

水鹊忽然又叫住他,“你看看挂衣钩……刚刚我的睡裤莫名其妙就掉了,很奇怪。”

他只差没有说出觉得这个浴室里有鬼了。

关一舟看了一眼。

由于手电筒是照亮水鹊那半边的浴室,在门后的挂衣架并不能照清楚,他打开手机的灯看了看。

“没事,挂的那个钩子老化了,弯度不够,挂不住才掉下来。”

又安慰水鹊,“别怕,世界上没有鬼。”

水鹊很快洗完澡出来。

关一舟:“我明天去买灯泡和挂衣钩回来。”

水鹊:“……谢谢。”

除此之外,两个人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

关一舟突然问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今晚见面开始,他记得自己没有吐露过姓名。

水鹊露了破绽,慌忙地随口找补,“是楼下的邻居说的……”

“哦。”

关一舟没有怀疑,毕竟他对于水鹊的了解,也是源自于楼下的研究生学长。

等等。

关一舟猛然定定地盯着水鹊。

那位学长提起过自己被男性追过,水鹊不会是……?

关一舟没接触过这样的小男生。

满柜子挂的是小裙子,皮肤和牛奶似的白,看起来似乎又瘦又小,但是他刚刚在浴室里分明看清楚了背面。

要腰有腰,要胯有胯。

至于水底的弧度,关一舟不敢多瞥。

好像、确实很符合那种人群的特征。

关一舟本想远离。

立即付诸行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房门。

手机亮着,微信界面上正是他扫码加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

备注是:水鹊。

煤球趴在狗窝里,见他回来了,黑鼻子吐气一声。

关一舟:“……”

…………

水鹊是隔壁文学院的大二学生。

关一舟在装新的浴室灯泡时,故作无意地从水鹊那里套来了课表。

其实两个人本来还是有两三天出门时间能碰上的。

但是关一舟才搬过来没几天,而水鹊这一周都没有去上课。

关一舟问:“那你怎么不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