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鲸猛点头，就看着林牧自己去书房了。

等时针划到午餐时间，白时鲸趴在沙发上看了半天短视频，觉得有点饿了，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神，这才想起来他是来当奴隶的，不是来享受的。

他就躺了半天，于心有愧。

主人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讨厌他？

白时鲸有点不习惯这样，他赶紧爬起来，站在原处却有点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给林牧什么。

于是，白时鲸走到厨房，想着或许可以给主人做点什么吃的。

但冰箱打开之后，他看了很长时间，没一点思绪。

他厨艺不精，怕林牧不喜欢。

白时鲸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患病在床，哥哥在外面犁地，他放学回来，自己学着站在比他人还高的灶台前做饭。

他差点把厨房给烧了，那天哥哥回来，他和母亲一起骂了他很久很久……久到现在白时鲸还记得母亲歇斯底里的那句话：你就和你爸一模一样！除了累赘还是累赘！

白时鲸是母亲婚姻里的失败品，不像哥哥，是她爱人的儿子。白时鲸从小就不受母亲喜欢，父亲因为车祸死后，他也总觉得自己是欠母亲的，所以还啊还啊……还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还清。

他也不明白，父亲都死了，又不是像他苟活着，算什么累赘呢？

或许，人的恨意总要有寄托吧。

站在冰箱前愣了好久，白时鲸被冷风吹得腿疼，急忙关上。

想了一会儿，他只好倒了杯水去卖乖，走到书房前，谨慎又小心敲了敲门，扬声喊道：“先生。”

“进来。”

白时鲸端着水杯给他送过去，看到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的林牧，他走过去，跪在林牧面前，将水杯递给他：“先生辛苦了，喝口水吧。”

“嗯。”林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白时鲸便立刻靠了过去。

林牧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问：“身上还疼吗？”

“一点点……”白时鲸为自己的懒惰和不作为而惭愧，仰起头看他，问：“先生，您会觉得我太懒了吗？”

“我有说不允许你休息吗？”林牧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递到他唇边：“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不会允许你做了。喝水。”

白时鲸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林牧将杯子放下，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唇：“以后每天都要喝够水，嘴都干了。”

“是，先生。”

“嗯。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乖乖休息，可以吗？”

“先生要走？”

“处理一点急事。”林牧说：“刚刚给你订了餐，吃完之后，自己去午休半个小时。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你的体检报告已经在我的邮箱里了，但这还不够。”林牧说：“我需要你做一份尽可能详细的每日计划，精准到每个小时。要包含任何项目，起床、洗澡、散步、运动这样的小事，也要囊括学习进度。”

白时鲸愣了愣：“学习？”

“是的。”林牧捏了捏他的耳朵：“距离毕业还早。你现在才大二，语言类证书考过了吗？”

“……只过了四级。”白时鲸羞愧地低下了头：“跟毕业证挂钩，考的比较早。”

“……我倒是不太了解你们公费师范，似乎有契约工作时间？”林牧想了想：“你有具体的规划吗？写一份给我。”

白时鲸惊讶地看他：“您还要监督我学习吗？”

“当然。”林牧说：“这几年很宝贵，我希望你能珍惜。”

白时鲸抿了抿唇，他倒是没想过林牧真的会来干涉他的学业。

当初为了上大学，他只能选了有国家补贴的公费师范，随便选了个汉语言方向。这一年因为家里母亲生病的事情，他一直忙着筹钱，对自己的学业没多上心，只要不挂科就好了。

但……现在似乎也可以关注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