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衣帽间,卒。
92.男朋友的控制欲(6)
92. 男朋友的控制欲(6)
回家的过程对于白时鲸来说实在是艰难,早上出的门,一路赶车、倒车,再走两公里路从镇上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没有人说要去镇上的车站接他,他提前给哥哥蒋翰打了电话,对方也只是应了一声,说让他赶紧回来,就挂掉了。
他哥哥蒋翰和他母亲蒋天青同姓,蒋翰是跟着蒋天青嫁到白家的,所以白时鲸跟他父亲姓。蒋翰是蒋天青年轻时和相好生的,那男人跑了,但蒋天青没恨过他,反而对白时鲸的父亲恨之入骨。
白时鲸也听村里人提起过,说当年蒋天青不想嫁人,只想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但蒋天青的母亲不愿意,硬逼着蒋天青嫁给了他爸爸。
后来,他们还是生下了白时鲸,白时鲸的爸爸却因开货车的途中,疲劳驾驶,车祸去世。
于是,这些年来,蒋天青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异姓的儿子,前几年得了一场重病,再也没从床上起来过。白时鲸高中没毕业就和蒋翰跑着去打工,挣钱,补贴家里,最后他考上了大学,蒋翰留在家里照顾母亲,继续种地。
白时鲸偶尔也会想,他确实是这场婚姻的累赘。如果没有他,蒋天青或许可以回到年轻时想过的那种生活,带着爱人的儿子,离开村子,去外面过她想过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因为他,因为爷爷奶奶,被迫留在村里,照顾他们这一家。
白家人这几年陆陆续续都去世了,就剩了他一个人姓白,每次回到家里,白时鲸都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外人。
他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家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对联都是新贴的,门口小菜园的篱笆都是新修的竹片,格外整齐。
白时鲸还不知道这位新嫂子是谁,也没见过,只是上次母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提过一句,说定了镇上谁家的闺女,十一就能结婚。
当时白时鲸刚从上一段关系里解脱,一年赚到的钱基本都打给了家里让蒋天青尽快手术,母亲清醒没多久,就给他打了那一个电话,问他哪来的钱。
还没进门,白时鲸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听起来是一群年轻男人,在商量气球和彩带的挂法,蒋翰的声音尤其大,指挥着:“靠右边点,对,中间垂下来,行,钉吧。”
白时鲸握了握手机,给林牧发了一条:[我到家了,先生。]
他露了个面,看着院子中四散站着的人,冲中间那个穿着黑色短袖和长裤,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坚毅神色,正在抽烟的高大男人,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
蒋翰转过头,乌黑的头发有些乱,五官立体端正,一点也不像蒋天青,反倒是白时鲸,遗传了母亲脸上的大部分优点。
“嗯。”蒋翰应了一声,吸了一口烟,冲他扬了扬下巴:“先去看看妈。”
白时鲸点头,放下手中的简易行李包:“好。”
这时,站在梯子上同村的一位年轻男孩开口道:“怎么才回来啊小白?不喊翰哥去接你?吃饭了没?”
“没事。”白时鲸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吃过了。”
确实吃过了,中午的时候,车到县城,白时鲸就在林牧的监督下,走进了一家开门的饺子馆,吃了一份手工饺子。
但上了院子的台阶,两步走进客厅和里屋的时候,白时鲸回头看了一眼,蒋翰站在院中的水龙头下面,洗了洗手,又招呼道:“快点钉,钉完了下来,还得去一趟镇上买东西呢。”
“还缺什么啊?”
“多了去了。你快下来吧。”
……
后面的白时鲸没细听,进了里屋。
风扇呼啦啦的转着,他扫了一眼,母亲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没什么久病的人的药味,他咳嗽了两声,提*00-58-43*醒正躺在蚊帐里的蒋天青:“妈。”
“小时回来了?”
白时鲸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