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Ζī

那是个在李灏看来平常到无趣的下午了他推开几个月没有碰过的房门,微光从门缝泄入,他听到了向来不属于这栋房子的欢声笑语,一个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声音游荡在屋子里,一阵阵地笑,混杂着女人轻柔的叮嘱,他不由自主地向大厅看去,看到他名义上的母亲和她身边的男孩。

说是男孩,其实已经拉长了身量,有了成年人地雏形,看起来发育得不错,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生命力。只是谈吐和眉宇间的稚气未脱,一副藏不住事情的模样。

无论怎么样,李灏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一副斯文有礼的贵派公子哥范儿,在面对女人递过来的橄榄枝时,他轻声问好,而听到女主人介绍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也点头应和。他只是感到与往常一样平淡的无聊,这种场面和进门时截然不同。好像在自我介绍的下一秒就要拿出名片夹分发那些薄薄的纸片,再如往常一样的虚与委蛇,让他越发提不起兴趣。在面对女人提出的让她儿子好好跟自己打个招呼时,李灏甚至是配合的,口头客套而疏离的介绍都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想到下一刻就被程万殊拉住了手腕,这让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的李灏一愣,那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洋溢着一股青春劲儿。他腕子上被触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热,眸子往上走,被那两洼盛着笑意的酒窝晃了眼,迎着那暖烘烘的笑,李灏罕见地没有抽回手。

“哥哥好,我叫程万殊,取舍万殊的万殊。”他说话的时候,恰好有一缕午后阳光做伴,尖尖的犬齿若隐若现,眸子里掺了蜜。

说完话半晌,他都没有收到男人的回音,打眼一瞧发现继兄垂下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似乎正专注地看着他,于是歪头一问:“哥?”

可男人只是偏头笑说:“没什么,嗯……我叫李灏。”

在李灏的记忆里,那一顿饭吃得甚至可以称得上舒心。

饭后他和程万殊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听说他是首都大的学生后,少年惊讶地瞪大了一双形状圆润的眼睛,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好厉害!我也想考首都大!”

随后他又想起来了什么,有点落寞地移开眼神,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不过教练说我再不注意文化课成绩,我就是体育考满分也上不了首都大,我大概上辈子和物理数学有仇吧!”

李灏的指尖动了动,嘴角噙着笑:“我高中也学的理科。”

“真的吗?”程万殊凑过来,距离有些近,李灏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让少年不自觉地倾身向前,倒是离他更近了些,雀跃地问道:“那哥高考考了多少?首都大很难考吧?”

李灏摇摇头,迎着程万殊好奇的目光,他刻意把头垂下,额发扫过少年脸颊上柔软的肉,半开玩笑地说:“我是保送的。”

“哥你真的好厉害啊!”程万殊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他,每个问题李灏都回答的滴水不漏,似乎连公事公办的家庭聚餐都变成可以忍受的事情了,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起,程万殊看了一眼,随后一脸歉意道:“我爸叫我回去了。”

李灏想起来程万殊说他在父母离婚后是跟的父亲,于是点点头,他看向手表晚上十点半,确实该走了。然后他也站起来,程万殊惊讶地发现李灏很高甚至比他还高一点,只是因为那张脸和略显单薄的身体给了他对方并没有很高的印象。

他又看向李灏挽起袖子的手臂,肌肉线条很明显,又富有美感。他把“单薄”这个词汇从脑袋里划掉,男人只是看起来略显瘦削。

他们一起出了别墅区,李灏看了一眼正在叫车的程万殊,打开了不远处的车门:“我送你吧。”

程万殊下意识地拒绝:“啊,不用,我刚刚叫了车。”

李灏:“叫到了吗?”

他看着程万殊从出门开始就在下单,但直到现在都还在盯着手机屏幕,继续道:“这边是富人别墅区,家家都有车,私家车一般不会往这边来,我送你,刚好顺路。”

昏暗的路灯营造了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连李灏都变得多了几分温柔,那破冰一样的感觉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