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碰碰了,只是很平静的问了句:“于师兄,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怕你想不开把自己咔嚓了呗。”他笑嘻嘻的用手掌在颈部比划着。
林小年把头埋在膝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没那么脆弱!”
“就那表情,还不叫脆弱?”他啧啧的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个还你,省得让同学怀疑你是……”林小年还记得那张卡,是她还给于有余的饭钱和买PSP的钱,因为数目不小,她把钱都存在一张卡里,给了他。
林小年并没伸手去接那卡,而是认真问于有余:“你凭什么认为她们只是怀疑呢?或许关澜的钱包真是我偷的也说不定。”
于有余淡淡的笑,从书包里拿出那张发黄的证书:“这个一直忘了给你。”
林小年一直好奇那天在派出所,于有余给民警看了什么,为什么民警的表情那么诧异?
她犹疑的拿过证书,睁大眼仔细看了看,然后不禁“啊”一声惊呼出来“你怎么有这个?”
证书上明明写了她的名字,共青团中央的钢印清晰可见,签发日期却是两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读高中,因为暑假想见到乔怀宁,她报名参加了团中央举办的“爱我中华”主题夏令营活动。还记得当时那个夏令营的挑选和审查很严格,她来回跑了不下十次市团委,才被确定下来。
可是,夏令营一开始,她才知道,原来活动地点不是北京,只是从北京出发而已。顿时,她的满腔欢喜化作了漫天乌云。当她和同学坐上开往陕西的大巴之前,给放暑假在家的乔怀宁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我想回家!”乔怀宁还以为夏令营条件太艰苦,柔声安慰她:“好好体验下生活也不是坏事,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参加夏令营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和高中的学生,大家很快便彼此熟悉了,坐在大巴上,叽叽喳喳的说笑,唯独她一直抹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坐她旁边的男生本来一直靠在座位上睡觉,后来,好像被她打扰了,不耐烦的问:“哭够了没有?再哭,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当时,她心情不好,懒得说话,更懒得跟人顶嘴,于是,乖乖的蜷缩在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后来,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大巴已经停在路边休息,好多人下了车去拍照,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旁边已经没了人,只是自己肩上多了一件白色运动外套。
或许,是刚才旁边的男生落下的?她想。于是把外套摊放在挨着的座位上,然后又开始打盹儿。直到大巴又开起来,她再次睡醒,座位旁还摊着那件外衣。她猜,刚才的男生可能怕她吵,换了座位。
下车的时候,仍不见有人来拿衣服,她就帮忙收起来,放到随身提着的纸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