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海抬头盯着林小年,认真的问了句:“真的不会吗?”

一群人听说林小年会看手相,都拥过来,纷纷伸出手,“给我看,给我看!”

沈三月则当起了代理人,“大家排队,看一个收费10元!”

林小年已经记不清到底给几个人看过了,她权当这是一种消遣。坐下来,慢慢面对一个人聊,总能觉得不是太孤独。在这样的热闹的场合,她害怕自己会孤单。

于有余本来和学生会的男生划拳,可是,玩儿着玩儿着,突然把酒杯一扔,凑到林小年这里,他伸出一双白皙的大手,在她手上握了握,“也给我看看。”

林小年觉得被他握得太紧,手心泌出了汗,于是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我这些都是小玩闹,算不得数。”

“我知道!”于有余在她旁边坐下来,大有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走的势头,“我就想听听算不得数的话。”

林小年为难了,“你真要听?”

“嗯!”他肯定的点点头。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触摸,沿着一条条清晰的掌纹滑过去,然后停在生命线上:“一切都好!”

“怎么好法?”

“丰衣足食,如花美眷,寿终正寝,算不得好吗?”

他知道她在敷衍,于是,轻轻笑了,“但愿如你所说。”他慢慢将掌心合拢,将她的指尖包住,“林小年,我可记着你说的话了!”

那晚,大家几乎在川乐园闹了通宵,乔怀宁打过来的电话都是关澜和葛言接的,他一遍又一遍的问:“年年跟谁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

第 9 节

过完元旦没几天,学校就要放寒假。

这是林小年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她打电话问乔怀宁:“回家定几号的车票?”

乔怀宁在电话里有些为难,声音含混的说:“春节我得去小菲家,你自己走吧!”

“可是……”林小年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MP3里还在唱着那首熟悉的歌《我的眼里只有你》,乔怀宁早放进去的,她是懒人,从来没换过,可是今天听来格外刺耳,“看来哪天需要把MP3清理清理了。”她自言自语的说。

学校的订票处挤满了人,大家边看车次,边讨论回家坐车的辛苦,有人说:“我家新疆的,上学期坐车坐了四天三夜,弄的全身都浮肿了。”

“我们广州慢车还三天三夜呢,可是走京广线,不绕路的那条……”

“在学校定票总是慢车,受老罪了……”

“火车上最不方便的就是上厕所,哪儿哪儿都挤满了人,根本动不了,长途的忍着那叫一个辛苦!”

林小年没有定票的经验,不过,听大家这么一说,真有点胆怯,所以暂时没定。

等过了几天再去,订票处的老师告诉她过了集体定票时间,让她自己去车站买。她本以为去车站买票就是到了那里,给人家钱,然后就能拿到票。可是,到车站一看,吓了一跳,人山人海的长队排出去一公里开外。她看着人流缓缓移动的速度,大致估算着轮到自己的时候会是凌晨几点,算了半天,她突然放弃了,转身又回去。

就算她意志坚定,毅力顽强,排队排到了,可是难保还能有票。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教室里上自习的人寥寥无几,林小年找了个最开阔的位置坐下来,筹划着寒假回不了家能干点什么。

“上新东方学口语?去某某公司打工?做家教?……”她一项一项设想,又一项一项否定,看来做什么都不如窝在自己家的小卧室里看电视舒服,还有老妈的爱心营养餐喂着,应该是天下第一美事儿,可是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乔怀宁。

想到乔怀宁不能回家,林小年心里是失望到极点了。

她本想着回家得时候能和他同路,他背着她的书包,她拉着他的行李箱,两个人亲密合作。然后,一路上听他哼歌儿,她能在火车上安心的熟睡,做一些期待已久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