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去吧!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去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

走出看守所,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

原来已经是春天了,一个让人感到充满生机的季节。

我用获得的百万的赔偿建立的基金会,捐助孤儿院,甚至资助想要读书的贫困生。

或许,真正的宋暖早在不久前就死了。

这段时间,我就像是个行尸走肉。

只有看到孩子们的笑,我才真正地活了过来。

袁媛后来被赶出了家门,她的亲生母亲利用她从袁家补贴家用。

现在没了这笔生财之道,又多了个拖油瓶,自然是不会高兴的。

所以打骂袁媛成了常有的事情。

重新回到学校,我再次走在曾经的那条林荫道上。

夏季傍晚,微风轻拂,花香果香直往我的鼻子里钻。

我曾记得自己在这里追随过林岩的脚步。

我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和林岩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你在跟踪我?”

我永远都记得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些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记忆中的少年,反复地告诫曾经的自己。

“快走,跑得越远越好!”

袁家父母送我出国学习艺术,我便在国外定居。

临走前,他让人给了我一个笔记本。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的日记本,是我曾经送给他的。

林岩在日记本里的每一页都有回复。

“我想我是喜欢你σσψ的吧,但是谁知道呢?”

“或许只是一种幻觉!”

……

我翻阅着少女时期的日记本,读懂了林岩的每一个注脚。

可是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为了感情可以奋不顾身的人了。

我和林岩注定是要错过的。

我在国外一住就是二十余年。

因为要举办画展,我再次回国,但还是孑然一身。

画展当天,隔着茫茫人海,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

这一句,已经相隔了二十多年。

“你是什么什么刑满释放的?”

我和他在咖啡厅里坐着,他显得有些局促,全然不像是当年那个景城的纨绔子弟。

“五年前吧。”他喝了口咖啡,“你……当画家了?”

“随便画画而已。”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缄默,谁都不愿意打破那份微妙的和谐。

“谢谢你!”

迟到的感谢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当年你帮我报了仇,我很感谢你!”

林岩将咖啡一饮而尽,“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看到林岩,我才将自己从过去的黑暗中,挣脱出来。

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刑满释放。

我指着不远处最大的一幅宣传画。

“那幅画是送给你的!”

画作中,是个正在孕育的生灵。

那是我们没有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