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喘了口气说:“没事,我要回家了。”
他回头往酒楼方向看了看,问我:“你碰到薇子了?她说来这里吃晚饭。”
我不回答。
夏长宁牵住我的手说:“薇子霸道了点。你要和她呕气,你气得完么?回去,有我在呢,别怕她!”
我使劲挣扎着不走。
“我帮你出气!”夏长宁好笑地看着我。
我摇头,不敢张嘴,一张嘴我怕哭出来。
夏长宁眉皱着,突然不拉扯我了,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半晌问道:“福生,你被薇子气哭了?”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下落。
夏长宁有点急了,伸手来擦眼泪哄我:“她这人就是这样,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转头就走。长这么大,我还没被欺负得这么惨过。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早点回家。离这些瘟神远一点。
腰间一紧,我被夏长宁搂得转了个方向,他大步搂着我往酒楼走,边走边说:“见了她让她道歉。福生,你别像小耗子似的,勇敢点,想骂她就骂,想打她就出手,打不过我也保证她伤不着你。”
我不由自主被他带着踉跄走了几步,挣扎着吼了出来:“我讨厌见到你,你放手!”
夏长宁压根不理我:“讨厌我你还给我打电话?”
我被气笑了,这是两码子事!
转眼间,离酒楼又近了,我怕了,低低求他:“夏长宁,我不要进去,求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我哭了出来。
夏长宁终于停下脚步。“给我说实话,我不带你进去。”
我点头,只要不进去看到丁越和伍月薇,只要不让丁越知道这中间的关系,我通通告诉他。
夏长宁带我绕到酒楼一侧,哈雷发出低沉浑厚的轰鸣声,载着我离开。
我抱着夏长宁的腰,头盔抵着他的背,城市的灯火从眼前一闪而过,我有飞起来的感觉。
“想去哪儿?!”夏长宁大声问我。
“随便!”
随便什么地方,只要能忘记丁越。
随便什么地方,只要能让我远离心痛。
夏长宁把我带到一家西餐厅。点了两份套餐,先上了两杯热咖啡。
“天气再凉点就不能骑摩托了,太冷,喝点热的。”
暖暖的咖啡下肚,喉间泛起一股醇香。我舒服得直吐气。
“说吧。今天薇子做什么了?”
我低下头,想了又想告诉他:“没什么,她只是打击我不如她而己。”
“呵呵,”夏长宁笑了起来,低暗的灯光下,他的笑容显得意气风发,他目光闪烁,把头凑近了低声说道,“福生,你会被她打击,是喜欢了我,怕配不上我吗?”
我一口咖啡呛咳出来,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我扯了餐巾擦嘴,恨恨然:“你是流氓,她是女流氓,你们俩是一路货色,正般配!”
“可是,你是老师,你不想把流氓教育成好人?”夏长宁哈哈大笑。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夏长宁,你别玩我了。我有自知之明,你不可能对我一见钟情,别逗我了。我想找个正常的男朋友,过正常的生活。那些乱七八糟,我玩不来的。”
夏长宁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没说对你一见钟情。我本来是想给薇子来招狠的,她这人哪,从小胆子特别大,经历也独特,我和她是铁哥们儿,多年战友了。她对我倒是真心的,只不过,做哥们儿可以,要我的命都成,独独娶回家做老婆不行。偏偏她要从我老妈下手,单看长相,她简直就是古代一仙女!我妈又特别喜欢那种单纯的女孩子。我只好出此下策。福生,真对不住了。你看着斯文,却肯定不是小气的人。我向你道歉可好?”
我心里总算舒服一点了,我当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盘旋在心头的疑惑与恐惧被他一席话打消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