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弹琴是你的爱好吗?”裴行止走近,“弹给我听。”
李岩终于落下第一个音。
是他没听过的调子,不成曲,像流水随意地滑出琴键。可那种声音,清冷、潮湿,却让人莫名觉得心被拽了一下。
他站在李岩身后,忽然就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李岩顿了一下,但没有躲。
那只手顺着肩落下,停在他的手背上。
“你不怕我?”他低声问。
“……怕也没用。”李岩说,“你们想做什么,我挡不住。”
这句话让裴行止一时没说出话来。
但下一秒,他还是俯下身,吻住了那双弹琴的手。
他们第一次,是在钢琴边。
没有太多话,只有缠绕的身体和逐渐升温的气息。
裴行止不像陆驿南那样逼迫得凶,他甚至吻了李岩很久,直到那人喘得发颤,手才慢慢探下去。
李岩不抗拒,但也没有迎合。
他顺从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他只是在被推倒的瞬间,轻声说了一句:“你记得戴套。”
裴行止动作一滞,随即沉下脸:“你不干净?”
“干净。”
“那你还让我戴?”
“我怕你不信。”
裴行止咬住他的肩膀,笑了一下:“你他妈倒是谨慎。”
后来裴行止做得急切些,忍不住问他:“你就不能抱我一下?”
李岩仰着头喘息了一声,低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突然意识到,李岩不是没有反应。他只是在适应适应不同的人,不同的床,不同的温度。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张白纸,谁写都能留字。
裴行止忽然很想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在他身下颤抖,会不会叫出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因为他而产生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他要的不是顺从,他要的是占有。
那一夜他们做了很久,李岩从头到尾几乎没出声,只有疼到极致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第4章
事后,李岩没说话,穿好衣服就去厨房煮水。
裴行止靠在床上,看着他背影,忽然有点恍惚。
他以为自己不会动心的。
可李岩什么都没做,却让他有了一种“这个人不能让别人碰”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裴行止醒来时,李岩已经做好了早餐。
煎蛋、吐司、热牛奶,餐桌上一尘不染。
他坐下,一口没吃,只盯着李岩的脸看。
“你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把你当消遣,你不觉得恶心?”
李岩轻声笑了:“如果我计较这些,早就
死了。”
这一刻,裴行止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那种钝钝的、说不清是悔意还是心疼的感觉。
他没说话,低头吃了一口蛋,皱眉:“蛋黄太老。”
李岩:“我下次注意。”
陆驿南这几天心浮气躁。
他本来没打算再想李岩,但偏偏消息传得比情绪快。
“听说你送人的‘那谁’,跟裴行止在一起了?”
“还挺合得来,听说一起弹了首夜曲,之后就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