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准备一下。”
他话说完,屋里只剩沉默。
半晌,陆驿南猛地出声:“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走上前,眼神血红,“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你回我那儿,咱们重新来,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
“我……”
话没说完,另外两个不干了。
沈辞川一把拽住陆驿南的胳膊,裴行止挡在前头,脸色比任何时候都冷。
三人对峙几秒,下一刻又动了手。
茶几被掀翻,玻璃碎裂。
而坐在沙发另一侧的李岩,只是低头拿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凉水。
他在看一场戏。
一场从他“被选中”那天开始就注定要烂尾的戏。
第19章
陆驿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只知道那种看见沈辞川和李岩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让他连呼吸都疼。好像五脏六腑被人一把挖空,只剩一根绷着的神经,还吊着那口气。
电话那头挂断之后,他几乎是马上收拾,连航线申请都来不及走,直接让人订了最早的民航票,头也不回地冲回国。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一直坐立难安,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只有一件事:
等见到李岩,他一定要质问他,一定要把人从沈辞川身边抢回来。
但当他真的冲进那场乱战,打得手上全是血,手机组件扎出来的口子裂开,每挥出一拳都像带着疯劲儿时
他才意识到。
他不是想“质问”。
他只是想把那些觊觎李岩的人,全都赶走。
那一场混战,他下了死手。
裴行止被他摁在地上揍得差点晕厥,沈辞川试图拉开他,也被他反手拽进来打了一通。
血溅在客厅落地窗上,地板发出闷响。他脑子发热,手上却没半点迟疑。
直到回头那一刻,他和李岩四目相对。
只一眼,他就像又回到了最初李岩蜷在床边,不说话,眼里没有光的那个晚上。
他停顿了一下。
然后又扑过去,和沈辞川缠作一团,像野兽一样不肯松口。
他硬是撑着最后那口气,把两个对手都揍得站不起来。
血从指节滴下来,伤口像被撕开的窗户,露出他压抑太久的情绪。
等终于结束,他站在一地狼藉中,回头伸手朝李岩:“我们回家吧。”
李岩沉默几秒,轻声说:“好。”
陆驿南笑了。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李岩是原谅他了。
裴行止和沈辞川想起身,但一时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李岩带走。
陆驿南拉着李岩回车上,一路护着,回程中绷带缠得死紧,血却还是不停往外渗。
他咬着牙稳住方向盘,车速一刻没慢过。
副驾驶的李岩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等一回家,车都还没停稳,陆驿南就开门下车,拉着李岩往屋里走。
进门后,他在玄关就把人抱住了,像要把李岩揉进骨头里。
“李岩,”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颤,“以后我们就这样过,好不好?我都听你的。”
“你想弹琴就弹,我把你以前的琴房都给你重新布置。”
“你跟他们之间的事,我都当没发生。”
“咱们重新开始,我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李岩没有回抱,只推了他一下。
“……我没说要跟你重新开始。”
陆驿南怔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