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让我看看你！”

他没说话。

只是冲了冲脸，又把睡衣往上拢了拢，捡了块毛巾垫着，慢慢打开门。

沈辞川站在门外，眉头紧皱，一见他就伸手去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岩摇了摇头。

“没事。”

“胃不太安稳而已。”

他语气平平，像在说今天天气有点冷，跟窗外那轮还没落下的月亮一样没波动。

沈辞川抱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

他知道刚才自己做得过头了，可李岩从头到尾都没有抗拒。

没有哭，没有吼，也没有推开他。

他没办法对这样的李岩克制。

他把人带回床上，给他倒了温水，又递了药。氪鶆音斓

李岩吃了，但连眼都没抬一下。

沈辞川低头看着他，嗓子发涩。

“你能不能……”

“多依赖我一点。”

“哪怕装一装也好。”

李岩靠在枕头上，喉结轻轻滚了滚，低声回了一句：

“我已经装得很像了。”

第17章

沈辞川请了一周假。

他没再提前一晚的事，自动将那一夜压进了抽屉，锁死，再不动弹。

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煮了午餐，给粥加了几块海鲈鱼，炖得细软，一点腥味都没有。

等一切都端上餐桌，他才走回卧室，轻轻拍了拍李岩。

“起来吃饭了。”

李岩这会刚醒，还带着点倦意。沈辞川把他抱起来，送进洗漱间，给他挤牙膏、拧热水，把毛巾捂热才递给他。

午饭吃得安静。

李岩慢慢喝着粥，沈辞川坐在对面，没吃，只是看他。

“我不会再让陆驿南伤害你。”他忽然说。

李岩舀粥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他一下。

“谢谢。”

这两个字像一道墙。

把沈辞川的心隔在外头。

吃完饭后沈辞川收拾餐桌。

李岩靠在阳台边的摇椅上，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家居外套，整个人瘦得像是被这世界裁剪得只剩一个壳。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轻飘飘的金色。

他昏昏欲睡，闭着眼，手指却还无意识地捻着毯角。

沈辞川走过去，帮他把毯子拉高一点，低头亲了亲他头发。

“睡会儿。”

李岩没睁眼，只是嗯了一声。

沈辞川拿了本书坐在不远处，装作专注阅读，实际上每翻几页，都要抬头看一眼那道瘦削的身影。

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平静而温暖的下午，阳光斜照，书页翻动，汤还热着。

沈辞川想，这样也挺好。

只要李岩留下，他什么都愿意假装下去。

他沉浸在这种错觉里，一直到黄昏。

锅里刚下了汤圆，热气腾腾冒着，他正准备切菜，门突然被“哐”的一声砸开了。

陆驿南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浑身像压着火，眼神冷得近乎狰狞。

“你疯了？”沈辞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