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挣扎，任由父母和邻居将她押送去劳动改造场。

身后，她听见乔月夕带着哭腔说：“姐夫，姐姐她会不会恨我……”

而陆南的回应温柔得刺耳：“别多想，是她自己做错了事。”

劳动改造场的三天如同地狱。

乔落凝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重活，吃的却是发馊的窝头。

夜里，她蜷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身上的伤疼得睡不着。

第四天清晨，铁门终于打开。

乔落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乔落凝？”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到高中班主任李老师正惊讶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落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李老师看了看劳动所的大门，又看了看她惨白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马上就到开学报到的日子了，你的车票买好了吗？”

开学？

乔落凝恍惚了一下。

这三天暗无天日的折磨，差点让她忘了自己还有大学要上。

她摇了摇头。

“正好我这儿多了一张票。”李老师从包里掏出信封，“到时候我给你寄家里去。”

乔落凝眼眶一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远远就看到家属院门口，邮递员站在那，而陆南正在签收什么。

她走近时，陆南刚好拆开信封，

是李老师说的那张车票。

见她走过来，陆南拿着那张车票看向她，语气冷峻。

“你买票做什么？”

第5章

乔落凝一把抢过车票，手指微微发抖：“不是我买的票，是朋友要去玩，暂时放我这的。”

陆南神色微冷，没再多问。

他太自信了，自信到从没想过乔落凝会离开。

看着她走进家门，他转身去追已经走远的邮递员。

乔月夕说想吃城里新开的糕点，他得让人捎些回来。

另一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乔落凝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房间像被飓风席卷过，抽屉全被拉开，衣物散落一地，连床垫都被掀了起来。

最让她惊恐的是，藏在枕头夹层里的那个蓝布包不见了。

“姐姐，在找这个吗？”

乔月夕倚在门框上，晃着手里那个熟悉的蓝布包。

乔落凝一眼就认出那是奶奶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里面装着奶奶一辈子的积蓄，三百二十七块六毛。

“还给我！”乔落凝扑上去抢。

乔月夕灵巧地躲开，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你拿这些钱想干什么？”

“与你无关。”

“不会是想去复读吧？”乔月夕眯起眼睛。

乔落凝脸色骤变。

“果然！”乔月夕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翻身吗？”

“你想怎样？”乔落凝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乔月夕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很简单，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把钱还给你。”

乔落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不愿意？”乔月夕作势要撕碎钱包，“那这些钱……”

“我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