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轮冲刷后,我披散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路过客厅,瞥了眼茶几上的药盒,随手将它抓了过来丢进垃圾桶内。

我走到床沿坐下,将被子盖在胸口,蜷缩成虾米状躺在上面,迷蒙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后,我猛地坐起身来,神色惊恐,额头布满了汗珠,眼底透着慌乱和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般恐惧。

我摸索了半晌,找到座机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

嘟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我颤抖着喊了声:“你好,我有些不舒服,有没有安神药?”

“嗯……我想吃镇定类的药物,越快越好。”

我不敢睡太长时间,怕晚上噩梦会来袭,我必须保证每隔三个小时都喝一次安眠药,这样才不会在睡梦中失常,或者做噩梦。

前台很快帮我弄好了,并告诉我安眠药已经送过来了。

“谢谢您。”我礼貌的说。

“不客气,祝你晚安。”

“嗯,谢谢。”

挂断电话后,我迫不及待的跑去门口将纸袋打开,倒出一粒褐色药丸,毫不犹豫吞咽下肚。

随即,我便仰躺在沙发上,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人进入了房间,他的脚步声格外熟悉,我努力辨认出了他的身影,然后费劲全身的力气翻转身子面朝他。

黑暗中,男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

“怎么还没睡?”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静谧的空间中显得异常清晰。

我张了张嘴,喉咙艰涩,声音嘶哑:“你……怎么过来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立马弯腰凑近,试探的唤我的名字:“叶玲?”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勉强扯了扯唇,虚弱的笑着说:“嗯……我在……这……”

傅则舟皱眉道:“你发烧了?”

我没吭声。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担忧的问道。

“不、不怎么样。”我摇头说。

我确实病得不轻,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滚烫无比。

我看着他说:“傅总……”

他握紧拳头,忍着情绪问:“要不要去医院?”

我抿了抿苍白干裂的唇瓣,轻轻摇头道:“帮我买点药吧。”

傅则舟没说话,目光深邃而幽暗,就这样凝视着我。

“傅……傅总?”

“嗯……”他收敛起所有情绪,起身离开了。

关门声传来,我才放松下来,瘫软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我又听见脚步声响了起来,是傅则舟回来了。

他端着药递到了我手边,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快吃了,等你退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捧着药杯,闻着苦涩的味道,抬头看着他说:“谢谢。”

“快喝。”他催促着,语调依旧严肃。

我乖乖的把药吞了下去,刚准备躺下休息,傅则舟就伸手拉了我一把。

“哎呀”我吓得叫了一声,身体往后仰。

傅则舟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小心。”

我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温度灼热而滚烫,像烙铁似的灼伤着我的肌肤。

傅则舟搂着我,声音微沉,“你发烧很严重,需要去医院检查下。”

“不用。”我轻声拒绝,缓了两秒说:“我睡会儿就好了。”

“不行!”

我不再理他,侧过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傅则舟坐在床边没再吭声。

我虽是闭着眼睛,却能察觉到傅则舟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我不由得紧绷了身体,连呼吸都变得更加困难了。

我想让他离开,但我又不敢说出口,只好咬着牙硬撑着。

这种煎熬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