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琴弓下轻颤的弦，只被轻轻一弹，他就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等一场性事结束，那双手再落到他的发丝间来回抚摸，闻野又闻到一股白花和雪松的味道，带着一种清冷又干净的味道，似乎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被沾染到了宋知闲的手上，再经由那双沾染了皮革味道的手送到了自己的鼻尖。

闻野抱住他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宋知闲诧异的目光里，闻野闭上眼缩进他的怀里，他喃喃自语似的：“老公，我们的香水味道，好像融在一起了。”

“我闻一下。”宋知闲说着，低头去嗅他的后颈，又去闻他的耳后，最后鼻尖蹭到闻野的颈窝处，他说：“似乎没有我的香水味道。”

“有的。”闻野睁开眼睛，说：“香根草和檀木香，我闻到了。”

宋知闲就松开他，问：“在哪里闻到的？”

“唔，手上。”说着闻野就去抓他的手，放在两个人中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嗅，像只小狗一样，但再闻下去，反而没有刚才的那种味道了。

他有些不甘心：“怎么消失了？刚刚明明闻到了。”

宋知闲低笑了一声，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那明天出门，你用我的香水。”

“明天要出门吗？”闻野抬起眼睛：“周末啊，我哪儿也不想去。”

“忘了？”宋知闲说：“你说，明晚约了朋友吃饭，还要去爬山，要看周一清晨的日出。”

“啊？”闻野一拍脑袋，还真有这回事。上周他放了朋友展馆的鸽子，这周说好了请他们吃饭，结果那群人说要早起去看日出，于是闻野舍命陪君子，满口答应了！

“现在反悔也来得及。”宋知闲看着他，就能猜到闻野是真的想再放人家一次鸽子。

“那可不行！”闻野说：“我已经很久没出门跟他们玩了，这次再不去，我面子往哪儿搁。”

宋知闲似笑非笑：“什么面子？”

闻野一惊，老实交代：“是我……已婚人士的面子。”

“我没有限制你的社交自由。”宋知闲说：“闻野，你可以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是啦。”闻野小声反驳：“是我最近很喜欢跟你在家里待着……要不，你明天陪我一起去爬山？”

宋知闲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是真心邀请我，还是临时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