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早上，明明闻野是占了上风的，甚至还有道德优势。但偏偏，他就是被宋知闲吃得死死的。等他脚步飘飘地被放在椅子上吃饭，吃完了才想明白，他明明吃了大亏！

但碗里还有宋知闲给他夹的最后一块排骨，闻野是个讲道理的人，吃人嘴短，何况他也爽了，不计较。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闻野抬起眼，就看到宋知闲一手正在研磨，还伸手往他额头探了探：“困了就去睡觉，不用在这儿陪我。”

“我在想啊……”闻野拉了个长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什么？”

闻野侧了侧头，又指了指自己，诚恳地发出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结婚之前还是之后？怎么看，我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吧。”

“选择？”宋知闲轻轻皱眉，看着闻野，确认他没有无理取闹的因素，而是诚心发问，道：“你怎么会觉得你是我的选择？”

“不是吗？”闻野说：“按当时你的条件来看，就算是同性恋，也找得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或者说，更般配的人，无论是性格、学历，还是家境，我都不算很好的人选。”

宋知闲倒是也没想过别人，他问：“那我呢？我是不是你的最优选择？”

“是。”闻野诚恳回答：“当时我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性格差，家境差。没有父母扶持也没有财产，还爱玩，姑娘见我第一面就没有后续了，男的听了我的留学背景和条件，都根本不会有后续。”

“你性格一点也不差，闻野。”宋知闲放下手中的墨条，转过身看他，认真道：“虽然婚姻确实是一场交易，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结婚。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他们都说蛮差的……”闻野小声嘟囔：“我妈当时疯狂给我介绍相亲，让我结婚，也不过是急着完成所谓的母亲义务，好及时甩开我，跟现在都丈夫结婚。”

“所以你生她的气，过年都不回去看她。”宋知闲低头看他，手指轻轻抬起闻野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闻野，不要看轻自己。”

“没有。”闻野反驳：“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好了。”

“是吗？”宋知闲笑了一声，将他拉过来抱了抱：“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你只看到了我的优点。”

闻野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松香和墨汁味道，他说：“那你有什么缺点？”

宋知闲想了想，老实回答：“不知道，这要靠你来发现。”

“那我发现不了。”闻野靠着他，伸手去玩他挂着的几支毛笔：“我现在太喜欢你了。一叶障目。”

“……”宋知闲看着他的手在桌子上乱碰，一时被他的回答给惊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闻野抬眼看他，他才说：“闻野，你有时候，坦诚地格外可爱。”

“实话实说嘛。”闻野对上他的笑眼，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写完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展？”

“什么展？”

“嗯……就是我今天鸽了朋友的展，科技类，有关机器人，人工智能和医疗航天的一些东西，我刚查到明早还有。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跟我一起去？”

“鸽了？”宋知闲捏了捏他的手指：“你约好了今天上午要去的？”

闻野顿时垮脸：“嗯，我没起来，还承诺了要赔偿他们好几顿火锅和烧烤。”

“那太可惜了。”宋知闲看着他，看不出闻野有怪他的意思，还是道：“都怪我，要不要我替你的鸽子行为买单？”

闻野立刻转笑脸：“那就太好了！哎，不过，你也要去吗？”

“嗯，不行吗？”宋知闲微微做出有些可怜的表情：“闻野，我没有见过你的朋友。”

闻野一想，还真是，立刻就去摸手机：“……那，那好吧。我通知他们。”

“不急。”宋知闲握住他的手：“下周吧，这个周末，还不想被打扰。”

闻野侧过头，就看到宋知闲有些狡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