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要高很多,我低头贴近,刚好可以靠在他的胸口,原来看起来这么冷静的人,被贴近也是会波动的,他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心跳却是乱的。

我觉得需要说些什么来缓解紧张,于是我问他:“后来家里人有去找过你吗?”

“严琼没告诉他们我在哪儿,你呢?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没有,我去找房东说了情况,没遇到别的人。”

“嗯。”

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我追问他:“就‘嗯’一下吗,不再说点儿别的?”

“什么?”

或许试图撩拨一块木头是极傻的事情,我不再问他了,把脸从他胸口上移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他。今天很晚了,短暂的周末即将结束,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再在他这里待下去,我怕是要睡不着觉。

我大概是病了,我好喜欢他那副无动于衷又有求必应的模样,但未饮酒的我理智尚存,我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黏在他的身上,撒娇似的要他给我,他又是如何受了柔情蜜语的蛊惑,向个无理取闹的醉鬼袒露薄衫下的身躯。

严送玉今年多大来着?好像刚满二十,签租房合同时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了,他还这么年轻的,没上过大学,却靠着考证进了我们公司,虽然性格不怎么讨喜,但业务能力没得说,熬上几年怎么也能比我这种“上班想摸鱼,下午该吃啥”的混子强。

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把手里的股票抛出去。之前可动资产只有一万,就是因为我几乎把所有存款都用来买了股票,股市之上,牵一发动全身,我是无牵无挂,所以能由得自己随心所欲,保不齐我还有房子,还有工作,总不至于饿死。

可他现在同意和我交往了,我总不可能让我的男朋友挺着个大肚子去打零工,那也太不像那么回事儿了。

他可真能装 章节编号:6660503

我想归我想,严送玉不一定和我想的一样,我问他以后想要怎么办,他说要先赚钱,再找个清闲宽松些的工作,最好是可以带着孩子那种,等孩子大一些,能够离人了,再考虑以后。

二十岁的男孩子很轻易做出了决定,他的计划周全紧密,不过里面没有一句提到我。我安安静静听完了他的计划,并让他把这些写在纸上,趁着他写字的功夫,我托着脸看他的手,一直到最后,他也没在原计划上加上哪怕一句对我敷衍的安慰。

“我呢我呢?没有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最终也没有再添上一笔。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要及时收手,可我当时不懂得这个道理,只顾着想要我喜欢的,我有着莫名的自信,认为他总有一天会为我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我应该是挺喜欢严送玉的,总想要和他再靠近一些,但他总是不冷不淡,不说拒绝,也不表欢愉,尤其是当进行到白热地步,他总会拨开我的手臂,让我停下来。

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开始紧张起来,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过于羞涩,后来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这样。有一次做的过了些,我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他绵软弹润的肚皮,他直接推开我,自己一个人在浴室待了很久,冲了半小时的淋浴,再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换了一套。

可是下一次,他又会任由我牵他的手,往他的怀里靠。时间久了,我终于悟出那么点味儿来,这感觉不就像是落满王子寄人篱下虚与委蛇,不得不屈从于绑走他的老巫婆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从他住进我家,我的伙食就被迫清淡健康了不少。因为少女时期未曾注意,我的胃不是很好,但偏爱热辣,而严送玉不进重口,偏食清淡,所以做的菜都淡而无味,在我眼里几乎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开始时我和他提议,能不能稍微加一点辣椒,他同意了,可下次做饭时又会忘记。到后来我就不再和他说了,我选择自己煮面。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人的记性都这样差,他爱吃的水果是那么几样,我经常会买回来,可我爱吃的菜也只有那么几样,怎么会有那么难记。